气了,检查了遍谢谨言身上无大碍,细白的小胳膊蹭破了点皮,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将他护于身后,起身朝彪形大汉瞪圆双眼,怒吼道:“你什么态度!出来不排队就算了,撞到人也不道歉!还这么嚣张!是不是非要我找警察来,你才肯认错?!”
谢悦心的声音洪亮,颇有种泼妇骂街的架势,但她这样的‘泼妇’只会更惹人怜惜,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站在了她这边。
有人替她打抱不平道:“是啊!小孩胳膊都破了,你这人怎么走路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大汉立马冲人群吼道:“谁说我不长眼睛呢?有本事站出来说!”
“我说的。”
忽地。
周围人缄默不言的时候,江闵淮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了谢悦心的身前。他比大汉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眼神冷冽深邃不带任何感情。
“哪来的小白脸?凑什么热闹!信不信爷爷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壮汉倏地伸出手,攥紧成沙包大的拳头朝江闵淮的脸上挥过去。
江闵淮不躲不闪,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霎时间用手挡住了对方的拳头,再用力反手这么一掰,大汉的整条胳膊就跟拧麻花似的朝后反转,脸色一阵煞白,喉咙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我的手!手!要断了!”
大汉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再由青到紫,简直比调色盘还精彩。
谢谨言渐渐止住了哭声,看到此情此景,揩了下脸上的鼻涕,拍手叫好起来,“哇!爸爸好棒!爸爸好厉害啊!”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英雄,而谢谨言在此刻已经彻底拜倒在江闵淮的西装裤下。
“怎么样?”
江闵淮邀功似地挑起眉毛,问谢悦心道。
谢悦心白了他一眼,胸口的怒气稍稍舒缓许多,然并没有理他,而是面容严峻地对那名壮汉说:“你快点跟我儿子道歉!否则的话,我要叫警察来了!”
壮汉见风使舵,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快让他放开我吧!我的手都要断了!”他目光哀求地看向江闵淮,嘴巴里的话却是对谢悦心说的。
谢悦心有些瞧不起他,长得这么壮却是个怂包。
“你错哪了?跟谁说对不起呢?你撞到我儿子了,不应该跟他说吗?你看他干什么?!”她指了指谢谨言,又指了指江闵淮,这家伙手段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擒拿手比她眼睛都快,出其不意。
“对不起!对不起!小弟弟,叔叔错了!你快叫你爸爸放开我吧!”
壮汉连哭带求,谢谨言动容,拽了拽江闵淮的裤腿。
江闵淮终于松开手,壮汉抱着胳膊跳到一旁,在人群中一边后退一边瞪着谢悦心和江闵淮的方向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顷刻间,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谢悦心抱起谢谨言,面无表情地跟江闵淮道了声谢,等二人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江闵淮像个跟屁虫似地又追了上来,撑着她的车门说:“我送你们回去吧?或者要不要去医院给言儿做个全面的检查?”
谢悦心本想拒绝,听到他第二句就开始沉思,仰起头,撇了撇嘴说:“我自己带他去就行了,用不着你。”正准备拉开车门上车,江闵淮一只腿抵在前面,挡住了她上车的路。
“我送你们去,我知道一位比较好的医师。”
不等谢悦心拒绝,江闵淮就拽着她来到自己车前。
谢悦心刚好抱着谢谨言有些累了,将他放在地上自己走。谢谨言一直娇生惯养,刚刚又被撞了那么一下,屁股生疼,不敢跟妈妈说,走路的姿势歪歪扭扭。
江闵淮看到后,将他一把抬抱到肩膀上,让他像骑马似地跨坐在他的脖子上。
谢悦心吓了一跳,微微张大嘴,讶异地问:“你不嫌……呃,重吗?”她本想说“脏”,只因江闵淮从前可是连床单都要每天一换,书房跟卧室的地毯更要每周一换。如今竟能容忍玩了一下午浑身脏兮兮的谢谨言骑跨在他脖子上,他是怎么想的?
谢悦心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她微微蹙着眉,眉心萦绕着一团解不清理还乱的愁虑。
“你要去哪家医院?”
谢悦心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不经意地问。江闵淮坐在她身边,谢谨言就在二人之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双腿不停地来回晃荡。
司机见江闵淮系好安全带后问:“老板,去哪?”
“江景别墅。”
“是。”
司机应道,发动汽车。
听到这个地名,谢悦心就知道江闵淮要带她去哪。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