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姐。”
乔锦欢微咳嗽着拉住赵顺的袖子,“是我主动退亲的。我而今这模样,也就别耽误于公子那般的佳人了。”
“那怎么成呢!”
赵顺高喊一声,“不行不行,这事儿得让于家给你个交代。”
人一个状元,为了救她,眼看是前途没了,命没了。
眼下这婚事也没了。
赵顺哪里担得起这样的亏欠?
还是乔锦欢好说歹说拉住了她。
赵顺是越想心头越难受,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她。
乔锦欢全当没注意到,只说
等伤养好了便回县里去,也好奉养孝顺亲爹。
赵顺:……
“仔细想来,这些年寒窗苦读,确实是薄待了我爹。回去正好,咳咳……乡下日子清闲,回头收养一二弟子,传授学业,也算没辜负我这些年……”
赵顺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
她默默缩了缩背脊,心道,可不是嘛。
人家寒窗苦读数十载,结果刚考上状元,就因为这茬全白费了。
这事儿整得……
她这辈子赔得起吗?
“锦欢妹子啊~”
赵顺喊了声。
“嗯?”
乔锦欢回眸含笑看她。
那清透的眼神,叫赵顺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乔锦欢又笑道:“赵姐姐不必为我烦忧。朝堂虽我愿,山水亦我情。何况这青山看不厌,流水趣何长。焉知我不乐乎?”
赵顺:……
哪个读书人不想登阁拜相?
乔锦欢分明是受害者,却看出她的愧疚,还反过来安慰她。
这心胸,可真是甩某些人几百条街!
赵顺轻点了点头,面上顺着乔锦欢聊了两句,转头就跑去找老庆亲王,把退亲这事儿说了。
老庆亲王也觉得心头有愧,转头找上了皇帝。
那老庆亲王当初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儿女都死绝了,她拿着军功上门来闹,皇帝能怎么办?
皇帝那也是实在被折腾得没办法了。
再说,乔锦欢也确实是倒霉。
被磨两三天后,无奈之下,皇帝还是给下了一道圣旨——
封乔锦欢为乡侯。
刚好,乔锦欢不是要回乡养老吗?
皇帝顺手就把乔家村所在的平阳县和旁边的安然县、奉贤县,这三县划给了乔锦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