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四不过动动口舌的工夫,便将赈灾款项凑齐了。
刘彻休息几日缓过神来,听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即叫霍去病将人拎到面前来。
小萝卜丁被抓着后脖领子,一脸无辜:“陛下,我可是云中王,您怎么叫去病阿父这么对待我呢,我不要面子的嘛。”
刘彻没好气看他一眼:“朕叫你筹备赈灾银钱,你可倒好,借着朕的名义弄出个行宫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卫无忧扑楞着两条腿,总算是落了地:“嗨,就这个呀。陛下请放心,此番筹得银钱量巨大,我随意修个小庄子,叫它行宫,您到时候再在里头住上几天夸一句,不就
糊弄过去了嘛。等您走了,我也不浪费,拿来继续种田养猪搞实验,岂不美哉?”
刘彻:“……”
拿行宫养猪,也就你这臭小子敢跟朕这般放肆!
皇帝陛下气哼哼的,为了万千黎民,勉强算是默认了此事。
……
夏日里的连阴雨水过去之后,紧跟着便是气温越发升高的燥热。
天儿一热起来,蝉鸣与蛙声便扰得人难以入眠。
猪猪陛下许是连日来睡得多了,入夜之后,在一片蛙声中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身,出了门随意漫步,路过卫无忧的院子,便想去瞧瞧两个小子。
这些日子,刘据粘着卫无忧,兄弟二人走哪都像个橡皮糖黏在一起,连睡觉也不例外。
刘彻借着月光,悄无声息摸到了无忧的寝屋内,冲身后摆摆手,示意小黄门不必再跟着。
屋中燃了松香,床前的窗敞开着,有丝丝凉风吹进来,叫两个小家伙十分惬意地打起鼾来。
刘彻立在一边瞧了一会儿,心中那股燥气下压,越发安定,没一会儿也泛起困了。
索性这张床够大,睡着两个小家伙,都还空出一片,正巧足够皇帝陛下也挤进去。
于是,刘彻倒头就睡,似乎不顾夏夜里太多人挤在一处会热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蛙声也停滞了。
卫无忧出了一身热汗,在梦中,身子沉的仿佛压了个巨大秤砣般,喘不过气来。他猛然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小肚子上圈着刘彻的手臂,
小短腿上还搭着一只刘彻的腿。
卫小四:“……”
怪不得这么沉,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想不通猪猪陛下为什么要来凑热闹,卫无忧叹气,费了吃奶的劲儿才将刘彻的手脚挪开。
这人睡觉真不老实,四仰八叉的占了大半个床,连据儿都被他压着脑袋,快喘不过气了。
卫无忧连忙推醒刘小据,兄弟俩懵懵然坐在床榻上对视之后,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卫小四做了个手势,打口型:“往外推推,宽敞些。”
刘小据连连点头。
正是夜半三更,兄弟俩悄咪咪做贼似的,使出满身力气推动刘彻,想要让出一点睡觉的位置。
然而天不遂人愿,小家伙们大约没想到自己的劲儿那叫一个大,推得猪猪陛下“扑通”一声,直接掉到了床底下,还顺势翻滚了两圈。
卫无忧:“……”
刘小据:“……”
睡梦中的刘彻睁开眼,就看到两个儿子乖巧睡在床上,嘴角还挂在甜甜的笑容。
而他自己则一骨碌滚到了桌子底下。
刘彻:?
朕睡觉何时变得如此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