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四一贯很能体
恤他阿母,便开开心心坐下来,把席间好玩的事情分享给阿母,顺带又混了两块栗子糕吃。
阳信见儿子如常,放下心来,伸出食指点他:“才刚刚用过小食,怎的又吃甜食。阿母不是说过了你在换牙……”
卫小四连忙吞下最后一口栗子糕,卖萌道:“不吃啦,我听阿母的话。”
阳信气笑了:“都吃完了,才喊着听话。你就知道唬阿母。”
卫无忧凑上去蹭了蹭阳信的臂弯,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的,很快就把他娘哄高兴了。
等到天光完全暗下来,小萝卜丁总算回到自己院中。
霍去病这会儿醉的厉害,只能留宿侯府一夜,霍光到底有些不放心,索性也宿在了卫无忧院中。
卫无忧已经习惯了这二人时不时过来,陪他小住几日,连寝屋都安排成了两人各自专用的,平日叫婢子们打扫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夜无梦。
霍光向来醒得早,加上昨夜宿在侯府,又早起了两刻钟。才收拾妥帖,便抬脚要去瞧瞧霍去病。
人刚到殿外,霍光就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紧跟着,是他兄长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在呼救——
“来人,阿光,阿光!”
霍光推门而入,目中焦急:“兄长,我在这——”
寝殿之内,一片狼藉。
只见半脱襦裙,露出心衣的妖娆美人侧卧在床榻之上,正掩了唇角在戏弄霍去病;
而堂堂冠军侯衣衫未整,只穿了条无忧特制的合
裆裤,四处乱撞躲避着美人的触碰。
因为醉酒头脑还未清醒,霍去病此刻路都走不稳,这一室狼藉都是拜他一人所赐。
小霍跌跌撞撞奔到霍光身侧,半个身子倚着弟弟委屈道:“阿光,这小女娘竟然给我下药,我头晕,腿软……”
霍光扶稳自家兄长,面无表情戳破:“兄长安心,你是昨日喝酒醉的,没人给你下药。”
床榻那头顿时传来一阵悦耳笑声。
霍去病被美人儿嘲讽了。
小霍不服气了,使劲儿晃晃脑袋,依然昏昏沉沉,但好歹已经能组织语言反驳:“不对,就算没下药,她也图谋不轨。她……她说她曾与我春风一度,一进来就想……辱我清白……”
这回,屋中有片刻寂静,榻上的美人总算坐直了身,换了副模样。
她眉眼冷下来有种比妖娆时更难以捉摸的美感,脖颈很直,冲屋外窗下淡然道:“几位小公子可听到了?”
话音刚落,殿外一阵窸窸窣窣,霍去病身边就多了一二三只小表弟。
卫伉算是他们的话事人,紧紧盯着小霍:“表兄,你还有清白?”
霍去病:“……”
阿光,我醉得厉害。
霍光闭目,心有些累。
做人果然不能看得太清,像他兄长这般……应当很快乐。
少年人已经预料到事情之后的走向,无可奈何地任由三小只“拷问”着脑袋不清醒的霍去病。自己返身走向榻前。
那美人儿还坐在原地,看霍光上前,不
由挑了眉。
霍光今日穿的是三重衣。
他避开视线脱下外头那层大袖长袍,反手披在女娘身上,直至裹严实了,才柔声浅笑问:“女娘怕是记错了人。你寻的人应当姓霍,单名一个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