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邦,一个曾经的大将军,大齐第一密探总指挥,此刻正躺在那污脏里翻滚抽搐,气若游丝,瞧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周承运瞧见她面色惨淡,紧紧握着元淑妍的手,走到她身前,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元淑妍的视线。
可元淑妍若是个怕事的,那她便不是元淑妍了!
她咬咬牙,把周承运推开大方地坐下,跟看客们一样,瞧着那场原地狰狞的表演,脸色表情未见丝毫不妥。
众人见他们穿着富贵,并不答话,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名护卫。
兴许犯病的人指的那一下,也未见得就是指着谁,没准是手指头疼的抽筋也未可知。
“我瞧还是送医馆吧,总要请个大夫来瞧。”
“是啊,是啊。”
众人附和着,掌柜的差遣了两个小二哥,把人抬了出去。
元仲邦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楼上的女儿,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地怨毒。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周延年的死,也不能全算在他头上!
待等人走,元淑妍吃进去的那口白菜,差点吐了出来,明亮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
“他可真是‘能屈能伸’!”元淑妍愤恨的咬牙。
周承运给娘子倒了杯热茶,面色不见有什么变化,“只怕不会就此罢休。”
元淑妍冷笑一声,明明灌了一杯热茶,心底里还是阵阵发凉。
“且瞧瞧他的后招吧。”
元仲邦果然不负众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扮作一个游方的高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糊弄了周老夫人,轻而易举又名正言顺地住到了周家。
他还是在酒楼里那般打扮,只在自己的本来面貌上贴了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长胡子。
元仲邦很沉得住气得在周府住了下来,每日看风水,卜吉凶,很有一副游方高人的派头。
周老夫人渐渐有了些年纪,爱信些风水玄学,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他也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成日里在元淑妍面前晃悠,找找存在感罢了。
为的就是在这样父女的博弈之中,占上风,早日拿到解药。
他早明白,既然他们两个知道了真相,便该知,周延年之死,不能全算在他头上,平白这么耗着何苦来哉。
元淑妍却十分沉得住气,面上滴水不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