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挥别了他们两个,跑去看老情敌家的女儿,破瓜烂桃一般地比武招亲大会。
周承运和元淑妍则是去了覃州,原因无他,听闻这时节,覃州的膏蟹最是肥美。
覃州近海,却不想二人一进覃州,刚寻了个客栈落脚,一场暴雨就浇了下来。
瓢泼大雨把人困住,连门都出不得!
更要命的是,这大雨居然没完没了,昼夜不停。
若不是客栈地势起得高,非要淹了。
外头的路上满是积水,能淹没到成年人的大腿,学堂放了假,店里除了住在后院的厨子和掌柜,连几个住在外头的小伙计也放了假。
“这雨也太大了些。覃州每年都这样吗?”周承运坐在客栈里吃着面,问着掌柜。
掌柜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人,瞧着外头的天直发愁。
“哪能呀,我们这可少见这么大的雨,今年这雨水这样大,种子刚播进地里,估计都得泡了,我印象中大约二十五六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小着呢,十几岁,就下过这么一场雨,当时那洪灾闹得民不聊生,可厉害着呢。种地的地里的粮食都冲坏了,得挨饿,干买卖的也干不了,那叫一个惨嘞。后来多少人卖儿卖女,你们这些小年轻都没见过。”
一队头戴大帽身穿青的衙役兵丁躺着水跑过,是去抢修堤坝,疏洪水排水。
掌柜瞧着,心里踏实了些,“后来又过了几年,别的地方也闹了一场,不过损失不大。当今圣上,那时候在闹水灾的地方,动员带着百姓撤退,后来又上书朝廷发了抚恤金,日子就都熬过了。瞧现在那些兵丁带头排水的样子,咱们这平头百姓,心里就有底了,不怕的。”
客栈里有别的客人问:“您十几岁的时候,朝廷没派兵丁抢修排水吗?”
店里有年纪的都下了,“一听这话,就是年轻,那年头连年征战,当兵的都驻守在前线,哪能抽得回来,就是想些个庄稼汗都难,十家人里,六七家的年轻男人都在战场上,还是现在不打仗的日子好。”
说着话,有差役过来敲了两下门,“诸位!府衙征调壮劳力抢险救灾,有愿意去的,干上五天,府库给拨一吊钱。陈掌柜,有来往店的您也给吆喝吆喝。”
客栈掌柜满口答应,几个吃饭的都议论起这阔绰的价格来,有点跃跃欲试。
周承运是想去的,钱不钱的无所谓,这时候身为个男人该出把子力气。
却见元淑妍目光正看着西北角那桌。
那桌上坐着佝偻着腰背的男人,二十四五岁上下,只安心吃面,对外头的大雨、救灾、一吊钱全然无动于衷。
“瞧什么呢?”
“那个人,我确定没见过他,可却又觉得莫名有些熟悉,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