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于她而言连陌生人都不如与。
而陆时意,却是她曾经最亲密的人,还是她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
哪怕他们现在闹了矛盾,甚至前路也并不明朗,她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宓雅二十多年都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凭什么一回来就提这种要求?
江葶心里很堵很生气,还有,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
陆时意听到她关心的话语,声音明显轻悦许多。
“别担心,这种无理的要求我不会答应,也不会去做配型。我的身体,除了我,能做主的人只有你。”
江葶:“。。。。。。。”
她沉下脸,挂断了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事到如今,江葶总算明白宓雅当初为什么不遗余力要求她帮忙缓和她和陆时意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如她所愿,她甚至不敢想象,等真相揭开的这一天陆时意会是如何愤怒。
江葶下意识摩挲着手机。
神思凝重之余,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陆时意应该早就知道宓雅回来的动机不纯。
以他的行事风格,哪怕真的因此感到难过生气,也不会把情绪行于表面,哪怕是面对她。
所以,刚刚那男人的行为是故意拿宓雅的事在她面前扮可怜了?
以为这样,之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江葶应该生气的,却又气不起来。
就在她心里百转千回之际,出租车已经停到了她租住的小区门口。
吴乐轻轻拉了下她胳膊,提醒她下车。
另一边,宓雅回到在江城的住宅之后大发雷霆,不停地砸东西。
幸亏薛玉及时到来,家里临时请的两个保姆瞬间如临大赦,把人请了进来。
宓雅砸累了,坐在沙发上,胸口轻轻起伏着,双眼赤红。
看到薛玉,她顿时有了倾诉的人。
“早知道当时我就不该生下他,那么自私,连他亲弟弟都不肯救!”
薛玉在她身旁坐下,心里却在腹诽。
宓雅张口闭口救人,要救奚子帧,要的可是一颗肾,到她嘴里好像抽点血那么简单。
保姆倒了热水端上来,薛玉拿起一杯递到宓雅手里:“你太激进了。关系还没缓和,你就要时意去给子帧配型,他怎么可能答应呢?”
宓雅水还没喝就把杯子重新磕回茶几上:“我有什么办法?之前以为那个冉思桐有用,结果她莫名其妙变成什么蓝镜月,还牵涉犯罪组织,差点把我一起连累!他知道我故意放新闻拆散他和江葶,现在更恨我了。”
薛玉没接话。
借着喝水的机会垂了下眸,嘴角却微微扯了下。
动作十分快,宓雅根本没发现。
她看向薛玉,忽然福至心灵:“当年你从那群绑匪手里救了他,他不是一直对你很感激吗?你去说,他肯定会答应。”
这个时候,宓雅已经顾不得对薛玉那些许酸意了,她满心满眼都是一定要为小儿子找到合适的肾源。
薛玉面露为难。
宓雅刚想说什么,突然有电话进来,是她现任丈夫打过来的。
她起身到一旁去接听,薛玉离得有些远,只听到一两声宓雅拔高的声音,似乎是奚子帧不告而别跑到国内来了。
宓雅没有再听,而是拿起遥控打开电视。
她选了一部很狗血的言情剧,特意调到第十二集。
看宓雅接完电话过来,立即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