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给我安排的相亲局,男生是他得意门生,国外留学生,海归一枚,本科考古专业,研究生转信息网络工程系。
猛然间惊跳了起来,惶恐不安,拖着慵懒的身躯,惺懵的双眼,匆匆出了家。
冬季已接近尾声,阳光暖融融,学院文清路两边的垂柳刚吐出点嫩芽。一阵清风吹起几支柳条,淡淡的木香扑进鼻腔。
两三簇野花,一朵朵小红花夹道而生,鲜艳地闪着大地刚苏醒的兴奋,像极了爱情刚萌发的样子。
穿过了水莲台,迎面看见一副牌匾“文言轩”——导师的工作室,这是一幢极具古典气息的徽派小洋楼,散落在苍翠树林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犹如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平静无争,自有一股清韵。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走进“文言轩”前堂,抬头一看,突然一只彩色的铜蜜蜂从一座老挂钟头顶上面跑出,嗡嗡嗡地叫了三下,11点了。
前堂种了几盆君子兰,三两株紫色蝴蝶兰,合着锦鲤池“叮咚,叮咚”的水声,奏成一曲动人“春恋曲”。
绕过前堂便到了名为“渐入佳境”的茶会室,屋内檀木几上摆着一盏紫铜色麒麟香炉,
静静地吐着云纹般的香烟。
老张背着手,站在书架前,那一排直立立的书籍好像衙门的捕快,喊着“威~武~”,等着查办“犯人”。
老张是她大学导师,亦师亦友。现在更是我们古越南城1号挖掘项目的顾问。平时我们爱叫他老张,他爱听相声,逛古玩街。工作中被尊称张老,考古界老博士,办起事来一丝不苟像极了那老挂钟。
自知理亏的我,拖着脚步,慢慢靠近,倚在木几边极小声地说,“老张,我到了。”
此时茶会室中,只见老张一人,檀木几上有两个白素雅梅的陶瓷茶杯,茶香袅袅上升,香味幽雅青甜,色泽银绿,应该是老张珍藏的碧螺春。
何许人也?老张竟舍得拿出“心头ròu”款待,本人也只是在项目小组成立的庆祝会上有幸品饮一回。
茶杯旁,放着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和一束灿烂的向日葵。向日葵是我最爱,因为你逆光而来,配得上我所有的温柔。
没想到,这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懂点浪漫呀。
老张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平和地说道。“这本书和花是厉腾送你的,坐下打开看看吧。”
他虽无心责备,可语气中流露一丝失望。我不好意思,低下头,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抱歉张老,我记错时间了,记错了下周六。”
打开那本《挪威的森林》,扉页写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字迹跌宕有致,恍惚间有种利落的洒脱与眷恋镌刻在字里行间,一钩一划,清隽有力,有股子似曾相识的味道。
第84章原来是一场梦(结局)
“那个冷曦,厉腾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算了一桩事,后续看你们缘分造化。”老张摘下老花镜,手指揉揉鼻梁。
“我。。。。。。”一时语塞,小声嘀咕道,人家是总裁,怎么会看上我这小罗罗。老张瞥了我一眼,眼中浮出一丝笑意说,“天下唯一不变的是善变,别急于下主观结论。”
我本想开口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爸妈是决然不敢给我安排相亲,平时不怕爸妈,却特怕老张。他是如来佛,我是小猴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说说项目进度”
“在一处偏宫殿的井里,发现一具女尸,准确说应该是女木乃伊。身份还没验证,依所穿服饰可判断非寻常百姓,头顶带着金凤钗。”
“金凤钗?那个朝代一般只有公主可佩带”
“我也怀疑过是公主身份,但是墓中已有一位公主,根据墓志铭所诉这一朝只出生了一位公主。”
老张蹙了蹙眉,思索片刻,“不急一时,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离开了“文言轩”,没有回家,难得的休息日必须去逛逛,并约了好闺蜜学君去看电影。看电影是其次,主要是想跟这位主播大小姐取取经——学习如何做电台主播。
毕竟研究院收入甚微,柴米油盐样样都是开支。作为大龄单身女青年,请问你们有同感吗?姐姐不想怎么搞男人,只想怎么搞毛爷爷。
春天的傍晚总会出其不意来场小雨,夜灯朦胧,林立的高楼大厦在细雨的洗刷下,笼罩着一层迷惘的蓝色。车流不息,人来人往的声音随着雨滴,滴滴哒哒地敲击着内心。
人家是上市公司老总,海外学成所归。咱就一普普通通老百姓,学渣一枚。
白日梦在偶像剧做做就好,回归赤裸裸的现实。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