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对这个哭泣的小女孩,他站在原地,看似冷静,实则有些无措。
晋国百姓和朔国士兵,都以为喻灵均要亲自处理这件事,因此双方没有轻举妄动,都在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喻灵均无奈,他身形微微一动,刚想上前,卫予安却从身后绕过他,将那小女孩轻柔抱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柔声细语哄着,小女孩的情绪很快恢复了平静。
胡珂和含朱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神情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胡珂:“你不觉得卫予安身上有一种温柔贤淑的气质吗?”
含朱:“他在床上可不是这样。”
胡珂:“?”
无人知道这个角落发生的诡异对话,只听得卫予安对在场所有朔国士兵说道:“请诸位务必牢记承诺,让晋国百姓看到朔国的诚意。”
几天来,朔国士气锐减,本来大好的优势,偏偏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赫翎终于忍无可忍:“主子,我们明明没有必要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可不能落入卫语卿的圈套啊!”
“兵不血刃拿下晋国,何乐而不为?”喻灵均淡淡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事都扛不住,朕还指望你们什么?”
“不用流血,不用伤亡,只要忍过这段时间,你们大可以回去陪你们的家人。你们不要命,朕还想少点麻烦。”
赫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喻灵均一个手势堵了回去:“这是命令,无需再议。”
“列队,启程。”
林间树木丰茂,路径窄小,一行人马踏着地上的点点金斑,正在向前行进。达达的马蹄声惊扰了休憩的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飞离,在夕阳的光辉之中逐渐远去,成为一片又一片黑色的剪影。
居岱和谢渊几乎同时收到分别来自喻灵均和卫语卿的信件,信上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要求他们速去永宁。
天色欲晚,他们停了下来,在原地支起帐篷,寻了些树枝拢成一堆点燃,以便夜间照明、驱赶野兽之用。
楚牧白抓来几只野兔子,剥了皮挖去内脏,拿了几根干净的树枝架在火上烤。居岱一屁股坐在他和谢渊中间,硬生生把两人隔成了牛郎织女。他将灌满的水壶递给谢渊,目光十分慈爱:“喝点水,赶路累着了吧?”
谢渊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楚牧白的表情,见他依旧专注地烤着兔子,便犹豫着接过水壶喝了几口。自从上回他说谢定远对自己特别好之后,居岱似乎铆足了劲儿要与谢定远争个高低。于是这一路上,谢渊肩不用扛手不用提,吃饭喝水都被安排得妥当,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活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这要是被谢定远知道了,高低得给他一脚。
“那个……牧白,啊不是,楚大哥他也没水喝。”谢渊试探地说道,“他这一路照顾我,喝点水不过分吧?”
谢渊说得没错,楚牧白只对谢渊上心,照顾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更何况,他还烤得一手好兔子。
居岱撇了撇嘴,随手将水壶一丢,正好扔进楚牧白的怀里。楚牧白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似他的眼中只有那只烤得焦香的兔子。
“真是个木头呆子。”居岱气得哼哼,“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谢渊可听不得这话,他睁圆了眼睛,正色道:“他人好,长得俊,武功高强,又洁身自好,夜里还会给我盖被子,我看上他天经地义!”
居岱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什么?你们睡一起了?”
“啊……”谢渊愣了一下,“我们两情相悦,互定终身,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渊绞尽脑汁,将脑子里那点四字词语全堆上了。楚牧白的嘴角逐渐上扬,居岱的脸色却黑如锅底。谢渊福至心灵,一锤定音:“我爹都喜欢楚牧白,你怎么能不喜欢!”
居岱满脸难以置信:“谢定远还支持你们的感情?”打了这么多年仗,他们不是没有过交锋,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过,谢定远身为一个养父,都能做到如此包容,他这个亲爹还从中作梗,立马就落了下风。
这楚牧白到底什么来路,看着像是个精明强干的世家公子,可是却摸不清他的身家背景,着实神秘。不过谢定远既然如此器重他,想必是个值得信赖的可靠之人,谢渊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的……吧?
居岱掐了一下大腿,他怎么就被带偏了?他恨恨看了谢渊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真要和他一生一世?”
“我发誓要和他一生一世。”谢渊眼睛黑黑亮亮,篝火在他眼底颤颤地跳跃着,真诚又执着,“父亲,楚大哥人很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居岱半信半疑偏过头去看楚牧白,楚牧白连给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直接越过居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