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安襄还还住在老式小区的两居室内,回程的前一晚,安襄怀一言不发的帮她收拾行李。
墙角的空调吹着凉风,驱散了夏夜的燥热。
“我和阿慎联系过,他会在高铁站接你回家。”安襄怀边说边往行李箱装衣服,没等到安桐回答,他手中动作一顿,陡地转身走了出去。
“爸?”
整理课本的安桐疑惑地跟上,却见安襄怀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久久没有出来。
安桐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爸?你没事吧?”
卧室内,安襄怀坐在墙角的电脑桌旁,右手捂着眼睛神情悲痛。
不舍和愧疚的情绪在安桐即将要离开的这一晚,瞬间发酵至顶峰。
三四个月的时间,不足以弥补三年的空白。
可安襄怀知道,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他也必须放安桐回湛州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安襄怀从卧室走出来,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安桐蹲在门边,似乎在等他。
见到父亲,安桐一跃而起,细细观察着他暗红的双眸,“爸,最近天热,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这话听起来有些啼笑皆非,可她随手递来了一条微凉的毛巾,显然心如明镜。
安桐用这样的方式化解了安襄怀的尴尬,毛巾递出去之后,她反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嘴里还念念叨叨:“爸,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我得赶紧收拾东西了,还有好多课本没打包……”
安襄怀捏着毛巾,能感受到上面有一片区域还残留着温热。
他的女儿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心思通达。
……
隔天,安桐拉着最大号的行李箱前往高铁站。
安襄怀自然要送她出门。
上午九点,红旗车驶入高铁站的停车场,安襄怀没让保镖跟随,拉过行李箱送安桐进站。
“到了湛州给我来个电话,考完试好好放松放松。以后想来首都的话,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周边的景区都不错,可以抽空去转转。”
父爱如山,可能就是安襄怀此刻的写照。
不管多舍不得,雏鸟总会长大。
闸机口,安桐从安襄怀手里接过行李箱,视线流连在他的头顶,半年多的时间,父亲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
黑发中藏着银白,曾经瘦削的身形也强健了不少。
安桐捏紧行李箱的拉杆,斟酌再三,还是提前透了口风,“爸,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哦?”安襄怀欣然地扬起眉梢,视线在她手里和衣兜扫视了几眼,“什么礼物?”
安桐不尴不尬地扯了下嘴角,“还……没准备好。”
安襄怀顿时忍俊不禁。
“那个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