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月应道:“有点,你抱着我要走这么远,你累不累?”
“我不仅能抱着你走这么远,我还能抱着你走许多年。以后七老八十了,也依然能抱得动你。”
顾盼月抿着嘴角,在他怀里闷闷地笑。
清风徐来,扬起两人的衣角,那衣上的色泽与绣纹,均融合得天衣无缝。
回到寝宫,累了一天,顾盼月便先去更衣洗漱了。
回来时见苏昀倚在桌案边,修长玉立。烛光将他的剪影拉在地上,轻轻闪烁。
他手指翻着一本书,正低头看得认真的样子。
顾盼月便问:“你在看什么?”
苏昀道:“你的压箱宝贝。”
“压箱宝贝?”顾盼月狐疑地走过去,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有何压箱的宝贝。
之前苏昀去徽州下聘时,也把顾盼月在徽州的物什打包装箱了抬回来。所有她在侯府里的东西,连一块帕子一枚珠花都没有放过,全部被苏昀带回了皇宫。
眼下苏昀翻看的,便是一本在她箱子底下找到了一本册子。
有些年头了,纸张有些泛黄。
顾盼月凑过去随便看了一眼,哪想只消一眼,她整个人便顿住。继而脸色涨红,劈手就要来抢。
苏昀早有防备,扬手躲了开去。
顾盼月踮着脚去够,又气又急:“这个没什么好看的!你快还给我!”
苏昀眸底里有烛光晕开的碎泽,像是星火投映在深不可测的大海里一般。
“怎么,你心虚?没想到你还有这般私藏。”苏昀道,“怎么不早拿出来与我一起研究研究?”
顾盼月实在无地自容,尽管她已与苏昀亲密无间,可还是有种被抓住了小辫子的窘迫。她辩解道:“这个原也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的……”
“好端端的送你这个作甚?”他眼神有些逼人,看得人直心慌,倾身过来,那气息幽幽钻进顾盼月的鼻子里,心头一阵狂跳,听他低低道,“是叫你像这书上的学学,怎么跟我恩爱?”
顾盼月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她便被苏昀抱起,朝那新床走去。
顾盼月被他压在床上时,那册子便也在她枕边展开。苏昀一边吻她,一边指着那上面的某幅不可描述的图形,咬着她的耳垂道:“今夜先学学这般,怎样?”
顾盼月神色迷离,推他不开,气喘吁吁道:“不正经!”
***
楼千吟当初跟随苏昀东奔西跑,如今也被封了侯——景安侯,派遣回浔阳,着手浔阳的重建事宜。
楼氏一族本就门庭显赫,再有爵位加身,更是今非昔比。原本的百姓迁徙回浔阳,皆对他崇敬有加。
楼千吟在城中修了寺庙,专供奉赵氏灵位。
千古成了寺庙里的常客,每日前来添灯油,陪着那里的某个牌位说说话。
兄妹两人,一个至今没娶,一个至今没嫁,城中的媒婆静静观望,甚至有按捺不住的,壮着胆子登门去牵桥搭线。
楼家家主尊贵俊美,楼家千金亦美艳动人,若是这兄妹二人一直单下去,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只是楼千吟再也没干涉过楼千古的婚事。她瞧得上谁瞧不上谁,全凭她自己做主。甚至她想去哪里走走看看,楼千吟还巴不得,总比她像个尼姑一样每天往寺庙里跑要强。
倒是楼千古,担心起楼千吟的终身大事起来。
媒婆送来的姑娘画卷,她都一幅幅过目。最后放下画像长叹一声:“还真难找像小月那样好的女子给我当大嫂啊。”
楼千吟偶尔也会耐心地听听登门来的媒婆在他面前七嘴八舌地介绍某家公子如何的风度翩翩,罢后楼千吟只对媒婆道:“夸上天都没用,对于我妹妹来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