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傅家,我不可能享受到那么好的教育条件,更考不上医科大学。”
“那是你自己聪明努力,”傅景洲道:“那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有几个能当高考状元的?”
“但傅家对我有恩也是事实,我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跟傅家的支持和爱护有脱不开的关系,现在我就当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一切不就行了?”
凌壹道:“小赵总是看不开,总是觉得我受了委屈。但其实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的,如果当初我没有进傅家,那我的生活应该就跟普通的打工族没什么不同,做一份辛苦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照顾重病在床的父亲,帮母亲分担生活的重担,会很辛苦的。”
“不像现在,我虽然不能继续当医生了,但是我以前存下了很多积蓄,我可以用来开办月子会所,还可以跟雅姐一起创业,帮助更多的残疾人,让他们融入这个社会,可以自食其力,重新建立起自信心,我觉得这样才是有意义的人生。这样算起来,我还是沾了傅家的光的,如果没有傅家,我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别说了,凌壹,别说了。”
傅景洲痛苦地低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宁愿凌壹重重打他耳光,狠狠骂他几句,歇斯底里地哭喊,嘶吼,用尽房间里的一切东西砸他,质问他为什么当初要食言,为什么要辜负她的信任。
可她没有。
她的淡然,让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复撕扯,拧转,明明痛彻心扉,可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连哭都不能。
他有什么资格哭?
受到伤害的是凌壹,不得不逼着自己放下的是凌壹,他凭什么哭?
“傅景洲,我们都放下吧。从今以后,都好好生活,向前看,好吗?”
他放不下。
这是他生命力抹不掉的错误,他不可能放下。
“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就回去看傅伯伯和傅伯母,这两天他们肯定也没少担心我。”
傅景洲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心里的痛楚压下去:“先不说这个了,你饿不饿?”
凌壹道:“小赵带了锅具和速冻饺子,你饿了吗?我去拿过来。”
“你坐着,我去吧。”
傅景洲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其实凌壹很想喊住他的,以小赵现在对他的敌意,估计没那么容易把东西借出来。
不过这次她失算了,傅景洲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小赵带的露营用的锅具,还有一包速冻饺子。
“怪不得这么沉,她那个小包里居然还带着锅。”
傅景洲熟练地把锅里盛满了水,打开了开关。
小赵之前说过,这个锅是她为了这次出来玩专门买的,她有生之年一定要实现在大自然里涮火锅的梦想。
傅景洲拆开饺子的包装就想往水里放,凌壹连忙拦住了:“煮饺子要等水开了在下,不然会粘。”
傅景洲有些尴尬,“这样啊。”
好在锅小,水很快就开了,傅景洲一看就是没怎么下过厨,下饺子的动作生疏又怪异,扔进去一个里面滚烫的水能溅起来老高。
“你从锅边往下溜着下。”
“好。”
万幸,这次再也没有溅起水花了。
“我还是第一次吃你给我做的饭。”
傅景洲道:“是啊,以前都是你做的。”
“现在不行了,”凌壹看着自己软趴趴的右手,道:“以前我是拿手术刀最稳的一个,现在别说手术刀了,我连切水果的刀都拿不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立刻轻柔地覆盖在她的右手上:“以后我给你切水果,不止是水果,切菜,切ròu,都我来。”
凌壹笑:“你瞎说什么呢?就算你要当家庭煮夫,那也应该给你未来的太太做饭。”
太太。
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