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间,血脉相连。”窦叔叹了一口气,“连捕快,若是你见过——你便会知道他们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连迟微眯着眸子,将窦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土地庙的事,只凭他一人,能办到吗?
她心思一动,“窦叔,你祖上可是香山帮?”
“什么帮?”窦叔一脸茫然,不像是装的。
“没什么。连迟笑笑,许是自己多心了。她翻身上马,“带上你们的好酒一起走吧,今晚有好戏看了。”
远处山间的迷雾也已经消散了大半,阳光终将会在不久后的黎明重新洒向这个世界。
……
知府衙门的下人正忙着贴白纸,看来这个裴天良是一刻也不想等,只想赶紧办完丧事赶紧结束。
普通人家尚且要停灵、报丧、招魂、做七、吊唁,最后大殓小殓,再择日出丧。
便是出丧也要分为初丧、哭丧、送葬,最后才下葬。这一通流程,也得要个小十日。
可裴天良竟下了命令要三天内下葬,眼下府里下人正忙得不可开交。
“你们少爷回来了吗?”
下人一愣,只瞧见一个少女,英姿飒爽,后头还跟着俩老头,风尘仆仆地往内院赶。
“回来了!在后院呢!”六宝高声替那下人回了话,走到连迟身边低声道,“不知那知府大人哪儿来的通天本事,查出杜凝姑娘正是当年梅管家的大女儿,现在非说是因为杜姑娘,季护卫才会自己寻死,正在里头跟咱们大人掰扯呢!”
“说季平自己寻死?理由呢?”连迟倒不觉得奇怪,六宝能问出来的东西,裴天良只要有心找人查查也能推断出来,“难不成他们也要推翻当年杜府灭门案的凶手?”
“那倒是没有。”六宝一边引着连迟往里走,“柳捕头跟肖捕头都醒了,柳捕头一力证明当年案子没有抓错人,他们说季护卫最多也就是个帮凶,被杜凝姑娘揭穿了,承受不住压力,一时想不开,就……”
“胡说八道!”
连迟刚刚走到后厅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她歪头一瞧,嚯,里头满满当当坐了许多人。
裴天良和狗官端坐在上首,柳思和肖歧坐在下首。
杜凝和裴瑶两人却是站在大厅里,隐隐有对峙的意味。
杜凝言辞激烈,“我爹绝不是灭门案的凶手,他根本就是一个替罪羊!季平亲口承认过,当年他一心往上爬做了错事!”
裴天良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拿着剑穗屡次威胁季平,最后他不堪其扰,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
“不,季平绝不是自杀。他一定是被幕后凶手给杀了,这个凶手也就是当年灭门案的凶手!‘’
“幕后凶手?”裴天良笑出了声,“你倒是说说,幕后凶手是谁?”
“我——”
“我了半天什么都我不出来,我看你就是信口胡说。”
“她没有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