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果然已经乱成一团,“快!快!快!”裴天良在裴瑶的搀扶下,一边捂着肚子还一边大喊,“快去救人!”
方才那些大夫蜂拥而上,却一个个都摇着头走了出来。
季平趴在桌子上,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连迟一眼就瞧见杜凝,眼下也顾不得去细问杜凝的身份了。
“刚才、刚才我们都坐在屋子里喝茶,他一直也没说话,后来就突然发现他死了。”杜凝似乎还心有余悸。
“你——”连迟欲言又止。
“不是我!”杜凝看穿了连迟,“我没有杀他,你说过他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杀了他,还怎么找到背后真正的凶手?”
“好,我相信你。”连迟相信杜凝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如果她真的想杀季平,在季平家里有无数次机会,没必要等到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才动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裴家祖宗祭祀的时候死人,不免会传出闲话。
“疏散人群,先别对外说发生什么事了。”裴世嘉瞥了裴天良一眼,冲着连迟低声道,“涉案人员全部进去,别离开现场。我让冬叔去把仵作叫来。”
裴世嘉平日里吊儿郎当,但认真起来,就算连迟都要刮目相看。
……
“死因是什么?”
几个大夫也不是专职的仵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胆子稍大点的伸伸脖子,“胸部中刀,一击毙命。”
季平方才是趴在桌子上,几个大夫为了方便查看,将他抬了起来,让他仰卧在椅子上。
胸口插着一把尖刀,看外观没有什么奇怪,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
这样近距离的攻击,季平怎么可能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方才这间屋子里的人不少,除了已经死亡的季平,还有杜凝、裴天良、裴瑶、他的小厮小丁,还有几个裴家的本家人。
连迟的目光在剩下人的身上转了又转,还是转向了小丁,“小丁,从你们进去到出事,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一说给我听。”
小丁先是看了眼裴天良,又瞥了眼裴瑶,却还是迟迟不敢开口。
裴天良啧了一声,“小丁,连捕快问话,还不快老实交代,有什么就说什么,看我做什么。”
“哦哦哦。”小丁忙不迭点头,这才敢开口,“这位叫杜凝的姑娘好像与季护卫有些争执,二人进了屋子之后,也吵了几句,后来人多了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约莫一刻钟,大家都在聊天,老爷问季护卫话,可却不见季护卫答话,老爷觉得不对劲,就上去查看,发现季护卫已经不动了,让大家赶紧出去叫人。”
连迟看了眼杜凝,杜凝点点头,在场众人也纷纷附和,“确实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季护卫进来的时候是好好的,可等你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众人都不住地点头,“跟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该不会真的是什么邪祟作乱吧?”
“别瞎说,我看说不定是他自杀。”
“这倒是有可能!大家伙儿可是谁都没有靠近他啊……”
……
凤阳府的仵作动作很快,在连迟盘查之时就已经完成验尸,“确实是死于胸部中刀,不过我们还在季护卫的怀里找到了这个。”
连迟接过一看,是一个药包,里头放着的俨然是曼陀罗。
季平患有风湿痹痛,想来随身携带曼陀罗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他服用曼陀罗过量,导致昏迷,凶手再趁这个时候袭击他,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反抗。
可在他进门之后,所有人都证明在这期间,没有人接触过他。
就算旁人会撒谎,杜凝也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