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柳思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这些年你总是这样,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把我们从你身边推开,我真的是不理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窝在应天府衙那么个破地方当捕头有意思吗?”
“我已经不是锦衣卫指挥使肖歧了。”肖歧声音依旧是冷漠,“这件案子之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肖歧!你个孬种!”柳思哭着跑远了。
“别躲着了,出来吧。”肖歧却突然幽幽来了这么一句,可说完话却还不见有动静,“连迟?”
“我……头儿……”连迟哀嚎一声,“头儿,我脚蹲麻了……”
肖歧轻笑一声,忙翻墙而入扶着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上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腿,“方才都听见了?”
“嗯……”连迟疼得龇牙咧嘴,“不过我猜头儿之所以远离他们,是为了保护他们吧?”
肖歧手中动作一滞,却没言语。
他不愿说,连迟也不勉强,“对了头儿,今晚……能麻烦你盯着点季平吗?”
“你怀疑他?”
“那个剑穗,可能是他的。”
肖歧手上动作微微一停,“好。”
……
翌日一早,杜凝和梅娘留在家中,连迟、肖歧、冬叔和柳思穿上衙门衙役的衣服,在裴天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出了城。
肖歧突然压低了声音,在连迟身旁说道,“昨晚,季平出去过,去了趟知府衙门,在裴瑶的房中待了约一刻钟。”
“裴瑶?他醒了?”
肖歧摇摇头,“不知道,我怕被发现,没有跟得太近。”
冬叔凑了过来,“只要去掉那味桂圆,按着方子好好吃药,裴瑶正值壮年,苏醒应该会很快。”
裴瑶的晕倒与灭门案子显然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季平的剑穗又落在了凶案现场,两个人又私下见面,所以他们……到底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哎哎哎,前面的几个,你们是生面孔嘛。”身后几个衙役装扮地探出脑袋来,“你们该不会也是走路子想入赘凤阳帮的吧?”
原来每次去剿匪,一半是正儿八经的衙役,还有一半都是使关系混进来的,想借着这次机会进入凤阳帮,若是被凤阳帮的女子看上就能享福。
“哎哟,萝卜长杈,大蒜发芽,您这是多心了。”连迟满脸堆笑,“我们是季护卫新招的呢。”
那人哼了一声,“这新招的衙役,当天招当天跑咱们也不是没见过。”
“您瞧瞧我们几个,一个老,一个瘦,一个跟个娘儿们似的,一个脸黑得跟炭一样,那凤阳帮的能看上咱?”连迟几句话就哄得他们找不着北,“哪儿像几位大哥如此壮硕健美,男人味十足,别说凤阳帮的女子了,便是我看了都要垂涎三尺呢。”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为首的刀疤脸颇为受用,外头不长眼的总说他这脸上刀疤骇人,凤阳帮的女子定然看不上,可他倒觉得自己这刀疤男人味十足!
“你们便是想上山也无妨,咱们也是各凭本事。便说上次招婿,十里八乡的男子都来了,可那十八郎君偏偏看上一对从外地来的兄弟俩,两人细皮嫩ròu,原先也只是个酒楼杂役,没成想现在成了十八郎君跟前的红人了。”
刀疤脸一边说着还一边惋惜,“若是上次有我参选,还有他俩什么事啊!”他冲连迟挤眉弄眼,“有些东西,你不能看脸,得晚上灭了蜡烛好好试上一试是不是?”
“是是是。”连迟硬着头皮附和,“不知诸位如何上山?”
“小子还害羞了,怎么,要不要把小兄弟掏出来咱们比比长短啊?”刀疤脸爽朗一笑,说着还要去掏连迟的裆,吓得连迟直往肖歧身后躲。
肖歧脸色如墨,冷若冰霜,刀疤脸一瞧就知道不好惹,讪讪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上了凤阳山,别走大路,找到那凤阳断桥,一路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