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点?”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看过?”连迟冷哼一声,柳思之所以这么配合,并不是觉得自己断错案子,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查到什么线索罢了。
“首先,我要纠正柳捕头一个说法,当时的杜家,不是八十六口,后院的哈巴狗加上那只虎皮鹦鹉,一共是八十八口。”
柳思嗤笑一声,眼神中皆是不悦,“还以为你查到什么了不得的线索,这是在跟我抬杠?”
“我从不说废话。”连迟盯着柳思,“敢问柳捕头,这虎皮鹦鹉和哈巴狗是怎么死的?”
“这……”柳思不耐烦地说道,“当时可是死了八十六个人,谁有空去管那些畜生,左不过是吓死,或者逃走了。”
“那我来告诉柳捕头,他们不是被吓死,也不是逃走,而是被火烧死。”
“烧死?”柳思蹙眉,“哪儿来的火?”
“你不知道?”连迟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来,八十六口人,整整死了八十六口人,血流成河,柳思竟然连现场有人放火都不知道?!
“柳捕头,当时你真的去现场勘查了吗?”连迟步步逼近柳思,她的眼里闪过犹豫,却很快消失不见。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连迟瞥了一眼肖歧,他与柳思最是亲厚,眼下柳思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连迟不知该不该把查到的告诉她。
肖歧与连迟在查案上最是心意相通,他知道连迟的怀疑,但他也无条件相信柳思。
柳思……不算聪明,但绝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他沉声道,“我们勘查发现,前院的仆人确实是被人下了迷药后砍死,可后院的杜家夫妻一家,却是被人放火用烟活活熏死。”
“用烟熏死……”柳思当即猛烈摇头,“不可能,当时我看了他们身上确实是有刀伤的……”
“刀伤也可以死后砍上去伪造。”肖歧十分耐心道,“当年负责此案勘查的仵作是哪位?可还在?”
“仵作……”柳思神色有些恍惚,“当年那个仵作在第二年就感染瘟疫死了。”
“这么巧……”
柳思心底里仍旧是不愿相信,她抬眼望向连迟,“你说案子有许多疑点,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疑点?”
“我们打听到杜家夫妻平日待人接物都十分友好,四里八乡没有不夸的。就连那梅管家,也是被杜员外一手提拔,而且杜员外将他赶出杜家只是权宜之计,两人约定好等风声一过,就会让梅管家继续回来任职,在这种情况下,梅管家又怎么会突然要杀死他们全家?”
“二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
“有些人很善于伪装。”柳思轻叹一句,“我所知道的杜家,跟你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诸位诸位,实在是对不住。”外头传来裴天良的说话声,柳思截住话头,立刻换了话题,“夫人没什么大碍吧?”
“劳烦柳捕头担心了。”裴天良摇摇头,“大夫说了,只是受到惊吓,被浓烟呛了几口,没什么大碍。对了,你们聊得怎么样?”
“我已经将案发经过全部讲与他们听了。”柳思声音沉着冷静,“对了大人,杜家夫妻的尸首是不是还未下葬?”
“是啊。”裴天良轻叹一句,“当年,那些下人们的尸首,有家人的都被领了回去,无主的都被埋在了乱葬岗。杜家夫妻的亲人不肯接受事实,尸首便一直着人看管了起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只剩下白骨一堆了……”
“不说这个了,今日府里太乱,只怕不能留几位用饭了。”
“我们正好也有事。”连迟挂念七娘和杜凝,“我们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