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是没有你有钱,可你嫉妒她是自由身,你嫉妒她貌美,嫉妒她上有袁婆婆庇佑,下有高安保护,你嫉妒她与高安两情相愿。你想不通一个哑巴日后怎么能做状元娘子?”
“你假意接近哑女,不过就是为了勾引高安,可他似乎不为你所动。”
“本来马三对哑女已经歇了心思,你一边撺掇马三,又哄骗哑女,说因为你与她交好,被马三知道,终日被马三打骂欺侮,你骗她马三只是想见她一面,哑女心善,一心只想帮你,登门赴约,却被你哄骗至后院迷晕。”
“高安几次找来都被你哄骗回去,可你发现就算哑女已经进了欢楼,高安还是放不下她,更看不上你。”
“既然你得不到,你索性就要毁掉,于是你又骗高安,要帮他营救哑女,将他骗入欢楼,想撺掇马三杀他。”
“我说的是与不是?”连迟步步逼近雅文,真想狠狠啐一口,黑心的萝卜,淌水的冬瓜,坏透了!
“在马三死后,你甚至还骗高安哑女也有参与,让他顶罪。”
“你以为马三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吗?”
“只要将高安与哑女的证词合二为一,便能知道你做的一切!”
“你就是要看着哑女一无所有,看着她跟你一样永堕黑暗。”连迟深吸一口气,“哑女进入欢楼后,你依然不打算放过她。”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芊芊受马三喜欢,便用巫蛊之术诅咒她。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哑女?”
连迟不禁冷笑一声,“你左右逢源,表面上装作与哑女要好,实际上却在芊芊她们面前,帮着他们一起作弄哑女,逼哑女做豆花想必也是你的主意吧?”
“还好意思腆着脸说你会中毒,是因为你被逼着喝豆花?你倒是敢张大嘴让我们看看你嘴里是不是没皮?”连迟刚要伸手去捏雅文的嘴,被她一下子闪开。
哑女早就醒了,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一双眸子无悲也无喜,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雅文。
被自以为的好朋友背叛,为了她连累自己的至亲至爱……
对哑女来说,恐怕已经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雅文捂着双颊,缩在廊下,嘴角却还带着嘲讽,“就算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哑女她死了吗?她还不是好好活着,什么袁婆婆失踪,高安认罪,跟我有关系吗?我手上,可一条人命都没有。”
“连捕快,大夏律例我比你懂,就算我见死不救,就算凶手来了,我把她锁在门外,你们也只能不痛不痒地骂我几句,你们还能怎么办?我照样会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哈哈。”雅文突然站了起来,像发狂了一般大笑起来。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这个凶手呢,替我杀了马三这个变态、杀了芊芊那个贱人,还弄死了楼上的老妖婆!从此欢楼就是我雅文的天下!”
“我告诉你,日后哑女还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啊啊啊啊!”雅文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月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冲到雅文的身边。
混乱之间,“噗呲”一声,一把匕首直直插入雅文的胸口,却离心脏偏了三分。
月妈妈揪住雅文的头发,在她耳边如鬼似魅地低声念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
“你不是想知道被烧死的美人是什么样子吗?”
月妈妈用力一拖,就将她拖到了着火的屋子前,“先是衣服尽毁,再就是皮ròu溃烂,你这头乌发也要成灰,最后只剩下一具焦黑的骨骸。”
雅文根本毫无还击之力,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喉咙里不断发出“呵呵”声,像个破布一样被月妈妈拎在手里。
“月妈妈……”在场众人无不震惊,“你……”
“是你在辣子里下的白罗伞,是你哄骗这些花娘上吊自杀。”连迟眼底带着凄凉,“也是你,趁着芊芊中毒,逼她将脸埋入脸盆活活溺死。是你偷了马三的头,塞入马三老娘的肚子。从头到尾都是你是不是?”
火光之下,月妈妈微闭双眼,面上的沧桑似乎消失了,像是一具骸骨一样,漠然得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