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 14 章（第2页）

觥筹交错之间，只见李福安挥手。

大厅内音乐忽然响起。

无数貌色昳丽舞女身着鲜艳飘逸敦煌服饰，脚步轻缓似翩若游蝶涌进殿中载歌载舞，双臂环绕挥舞，向顾九思送去秋波。

柳玉茹站在顾九思身旁，只觉香气扑鼻，心头一窒。

钰贵人坐于殿下，身后站着两名侍女。

此时，座下官员纷纷向顾九思敬酒。

顾九思仰头饮完杯中烈酒，抬眸望向柳玉茹，示意她为自己斟酒。

柳玉茹缓缓在杯中斟满又递至顾九思面前。

顾九思面色平淡，抬手接过柳玉茹手中酒杯，似是无意般轻拂过柳玉茹递酒的手。

柳玉茹一怔，右手掌心隐隐作痛，不自觉缓缓松开。

只听“哐当——”，酒杯落地。

满屋王公贵胄动作一停，皆向殿上望去。

柳玉茹自知大事不妙。

“陛下赎罪！”

或是身在清和宫耳濡目染已成习惯，柳玉茹好似再也不是那个上阵杀敌以一敌百的大将军。

那时的意气风发好似一场旧梦，她终还是低头向这满殿金碧辉煌投降。

疼痛，柳玉茹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这不知从何处汹涌而来的疼痛在她的心中如明镜般清晰。

还有——这使不上劲，使酒杯落地的右手。

柳玉茹心中满是苍凉，双腿顿时失去所有起立般屈膝似要跪下。

膝未及地，手中却传来一片温热。

满殿权贵目光之下，顾九思却暗暗伸手将她撑起。

这……柳玉茹被眼前二人相握的手占据所有心神，胸中的钝痛好似从未来过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事，各位继续。”

顾九思平淡似毫无情感的低沉声音从耳畔穿过，扯回柳玉茹凌乱心绪，也将这满殿寂静打破。

席间压迫感这时才如潮水般褪去，酒桌之上声响才尽数而出，终是如此事没发生过般渐渐变大起来。

桌下，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了好一阵柳玉茹如冰块般凉的素手，似在安抚她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

而后才在前赴后继的敬酒举杯中收回。

久久不能回神。

等觥筹交错的宴席终于结束，柳玉茹似惊兽般飞快逃离那片窒息。

回到寝殿，她心中仍留满腹复杂心事。

还未等柳玉茹独自琢磨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