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人。
但是阿稚不是这样的,阿稚看着他的时候是那么平静,和看一张凳子、一张桌子没有区别。
阿稚对他……没有感情了。
君承韫的手展开,那个纸团在掌心中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嘲笑他的可悲。
他一点一点将纸团展开,轻轻用力铺平。
纸那么大,却只有“卿卿”二字。
许是这个写信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便不曾往下写。就好像此刻的他,纵有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谁呢?
是江府里的人吧?
江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又孔武有力的将士,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这段时间,阿稚在江府里,怕是……
君承韫觉得“卿卿”二字,每一笔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在割他的心头ròu。
“去取火折子来。”
“是。”
纸很薄,很快就被烧成灰烬。
李进忠来的时候,正看到最后一个角燃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披风伺候君承韫穿上,“皇上,夜凉,注意身子。”
夜凉,能有多凉?会比他现在的心还凉吗?
“小李子。”君承韫说,“你说她怎么那么狠心呢?”
这个她,大概就是江贵妃吧?
皇上,说话要凭良心啊,到底是您狠心还是江贵妃狠心啊?
哦,不,您是皇上,你说了算。
李进忠知道皇上这是心里憋得慌了,想要说说话,摒退了其他人。
“你说是谁惦记朕的阿稚?”君承韫又问。
李进忠静静听着,不发一言,只在心里默默吐槽:皇上,您若不把那信烧了,还可以比对一下笔迹。你真的不觉得那笔迹有些眼熟吗?
“江府里有比朕出色的年轻人吗?”
没有!李进忠在心里答道。
但是,皇上啊,您怎么就知道那人一定在江府呢?您的思路要不要拓宽一点、大胆一点?比如,摄政王府……
想到这里,李进忠眼睛睁大了。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可以肯定那是摄政王的字了。
皇上年幼时,常与摄政王一起习字。他跟着伺候,倒是经常见摄政王的字,摄政王写字时有个习惯,横折钩那一笔总是过分尖锐。都说字如其人,当时宫里教他们习字的师傅背后偷偷说过这事,说君不辞怕是不像表露出来的那么虚弱不争,怕是胸中满怀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啊!
如今,那横折钩虽然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尖锐,但似乎还是带着几分杀戮之气。
想到贵妃娘娘被摄政王惦记上了,李进忠觉得要赶紧给大将军递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