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川没料到祝晏会这么问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想要裴微月活吗?
自然是不愿的。
当年皇祖母在世时,裴微月可没少撺掇皇祖母为难母后,父皇后宫中的那些妃嫔,好多也都是裴微月送进宫中的。
那些后妃之中,有不少裴微月的眼线。
若说这些都是后宫女人因争宠而玩的小把戏,那么裴微月与外族人勾结,做些通敌叛国的勾当,那便是死罪了。
只要掌握这些证据,那么就算皇祖母在世,也救不了裴微月。
思及此,裴应川眼底划过一抹狠戾之色。
他轻叹一口气,冷声道:“公主府遇刺一案,我会让父皇交由旁人去查。”
祝清吾抿了抿唇,淡淡回了个“嗯”。
裴应川又道:“所以你若想做什么,那便在明日早朝之前做完。”
“不然的话,下次很难有这等好机会。”裴应川补充道。
祝清吾微微颔首。
两人在书房内待了半晌,最后很有默契地出了书房。
翌日。
早朝上,崇德帝将长公主遇刺一案交给了武安侯世子何子堂负责。
岂料刚准备带着人马前去公主府查案的何子堂就从下属的口中得知长公主薨逝的消息。
这遇刺案还没着手查办,便又多了一桩麻烦事。
何子堂只是为裴微月之死的案子而感到棘手,而他的父亲武安侯此时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当晚,武安侯府,身穿夜行衣,头戴帷帽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何贵妃坐在书房内。
何贵妃神色有些慌张:“父亲,郑家倒台,陛下这明显是在杀鸡儆猴。”
坐在临窗书案旁的武安侯长叹一口气,神色疲惫不堪:“他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何况是旁人。”
何贵妃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不由得惊讶地捂住嘴。
良久,何贵妃才试探着问道:“您是说长公主之死不是信国公的手笔?”
武安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接连叹气道:“若不是得了陛下的首肯,祝尧会光明正大的杀掉长公主吗?”
“这些年来,世人皆知信国公和长公主没有半点夫妻情分,更知道因为卢氏和两个孩子的事,祝尧恨透了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