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时候,崇德帝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灼的疼。
不仅因为这个平时在他面前沉默寡言的儿子救了他,也不是因为裴应川是北黎的储君,而是在他心里,这个为他挡刀的少年郎君是他唯一的儿子。
裴应川硬生生挨下那一刀的时候,崇德帝心里只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有个意外,他该如何向皇后解释。
就在崇德帝怔愣之际,程喜漫已经转身离开。
程喜漫离开后,崇德帝安抚了裴怀烟几句,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此时,梅园只剩崇德帝和祝清吾二人。
崇德帝眉头微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静默良久,终于开口问道:“阿晏,依你之见,这次的刺杀是何人所为?”
祝清吾薄唇微抿,没有当即回答崇德帝的问话,而是转身走到那几名刺客的尸体处蹲了下来。
他仔细查验了那几具尸体。
良久,才缓缓起身,恭敬回道:“这些人不是太监,倒像权贵府中豢养的死士。”
崇德帝闻声,目光跟着落在那几具尸体上,若有所思。
只听祝清吾又道:“陛下圣明,只怕心中早有决断,但暂时不能让这条大鱼上钩。”
崇德帝凝神瞧着祝清吾,隔了半晌,竟爽朗的笑了。
没有半点因为先前被刺伤而表露出的惊惧或许恼怒之意。
他拍了拍祝清吾的肩膀,笑呵呵道:“大鱼要养肥了才能钓,这鱼饵就用池子里的小鱼便可。”
说完就转身离开,一身轻松地出了梅园。
第222章唤她的小名
裴应川昏迷了整整两日才醒过来。
两日前,程喜漫帮他解了毒,在姜夷白的建议下,宫人们最终还是把裴应川挪到东宫养伤。
傍晚,天边洒落下来的光照散落在雕花小窗上,金灿灿的,弥漫着一层层爱意。
东宫,承明殿。
裴应川侧躺在床榻里侧,垂眼看着弓着腰趴在床沿处酣睡的少女,室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之间平稳的呼吸声。
裴应川醒来约莫有半个时辰了,自醒来开始,就一直安静地看着趴在床沿处睡觉的姜夷白。
他稍微往外侧挪动了下身子,一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口,疼的他轻“嘶”一声。
好不容易挪到床榻外侧,他伸手抚上她白皙的面颊,唇角不知不觉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潋滟的樱唇,心里不禁疑惑:她一直在这里陪着他吗?
姜夷白睡眠浅,睡梦里感觉到鼻尖处传来轻微的痒意,她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