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川苦笑。
今日如若不是漫漫跟他说那些陈年往事,说不定他和她之间的误会永远都不会消除。
顾羡为了离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当真是使了一手好计谋啊。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到顾羡的头上,当年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时,他如若肯放下高傲去找她问个清楚,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想到这里,裴应川面对着姜夷白侧躺着,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深深。
静默良久,他伸手抚上姜夷白的面颊,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随后将熟睡的少女拥入怀中,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温声道:“睡吧,我在的,会一直在。”
依旧像前几日一样,翌日清晨,姜夷白醒来时,裴应川早已离开。
当然,姜夷白并不知道昨夜裴应川抱着她入睡的事情。
她像只没有睡醒的猫儿,软趴趴地趴在梳妆台前,元宝正在为她梳头。
“元宝,命人将漫漫给我的药煎上一副,早膳过后我要喝。”姜夷白无精打采道。
元宝恭敬应下。
太子妃十二岁那年的冬日,被二小姐推进冰湖里落了一身病。
自那以后,太子妃的身子虽看着与常人无异,但只有丞相府的几位主子还有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她的身子想要有孕怕是很难。
程姑娘和太子妃姐妹情深,外人里头,也只有程姑娘知道这件事儿。
程姑娘自幼跟着程大人学医,这次又在瘟疫中救了临川城数万百姓的性命,还被陛下封为了县主。
记得先前程姑娘还没有离京的时候,就跟太子妃承诺,说一定会帮太子妃调理好身子。
如今她刚回京都就帮太子妃调了补身的药剂,程姑娘对太子妃的心意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是看在眼里。
也很欣慰太子妃能在这尔虞我诈的世家门第中还能得上这么一个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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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半月,问月路的都尉府已经修葺好。
程喜漫和祝清吾正式搬进了新宅子,云畔和祝灿也被接回了新家。
而程礼则带着程喜漫母亲的牌位回了通州老家,程府的老管家安伯也跟着程礼一并回了通州。
祝清吾休沐结束,今日便要去上朝。
清晨,东边的天空才将将泛起鱼肚白,程喜漫靠在床围处,仰着小脸定定瞧着身穿一袭绯红官服、丰神俊朗的祝清吾,一时间笑弯了眼睛。
正在整理官帽的祝清吾察觉到小妻子在看他,于是抬首去望。
果不其然,小娘子正弯着眉眼痴痴地瞧着他。
祝清吾戴好官帽,走到床沿处坐下,抬手轻轻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