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开。
在东宫的这段日子很开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待他很好,但他今天想和哥哥嫂嫂待一起。
可是想起下午哥哥嘱咐他的话,他又迟疑了。
哥哥说他这几日还要暂住在东宫,这样去国子监上下学方便些。
等他们的新宅子修葺好了,哥哥嫂嫂就将他和妹妹接过去。
既是这样,他就更不能让哥哥嫂嫂为难,也不能让太子殿下难堪。
思及此,祝灿这才缓缓松开程喜漫的手,向哥哥嫂嫂道别,而后小跑上前牵上了裴应川的手。
裴应川满脸傲娇地看着祝清吾,打趣道:“妹妹被你拐走了,但弟弟终归是跟我亲。”
说完就牵着阿灿转身朝对面的胡同口走去。
祝清吾只是微蹙着眉瞧了有些幼稚的裴应川一眼,嘴角勾了一抹笑。
他站在原地顿了顿,随即便和程喜漫回了家。
阿灿跟着裴应川,他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至少比放在信国公府安全。
第201章程礼向皇帝请辞
这日,崇德帝下朝回来,坐在太极殿的偏殿批了一会儿奏折后便有些心不在焉。
只因今日上早朝的时候扔到了前去太医院任职的程礼。
自三年前程礼被关入大牢的那一刻起,他便再没有见过他。
甚至在他亲自下令将人放出来的那日,他也没去见程礼。
原因无他,他不敢去见。
是的,他是北黎的天子,是拥有无上皇权的人,可他也有不敢见的人。
程礼,皇后,还有死在战场上的徐家儿郎。
他和皇后的感情是何时出现一道道难以缝合的裂缝的呢?
约莫是他为了制衡徐国公府,转而将皇后的同胞兄弟前仆后继地派上战场开始。
皇后那么聪慧,怎会猜不出他的用意?
可他没想置徐家儿郎于死地,他只是想狠狠地逼他们一把,让他们看清楚形势,好自动将兵权交上来。
他等了足足半年,原以为能等到徐家军的妥协,只要徐国公松口,他便会即刻派援兵去增援他们。
但他这步棋明显走错了。
等来的不是徐家军和徐家几位小公子的妥协,而是他们全部战死沙场的密报。。。。。。
他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后,该如何面见曾经忠心耿耿帮他打天下的兄弟。
今日见到程礼的那一刻,他心底只余震惊。
短短三年,程礼怎一下子老了那么多?
一个四十出头,应当正是意气风发的人怎么看起来像一个古稀老者。
崇德帝回想起双鬓斑白,微佝偻着腰,走路时不时咳嗽几声的程礼,就觉得心口像是被钝刀划过一般,刺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