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两个梦境太过真实。
无论在耕余村,他病重时候做的那个噩梦,还是前段日子重伤做的噩梦,梦里所经历的一切好像都是真实发生过一般。
他原本不信鬼神之说,只觉得是迷信。
但这些事总归和他的小妻子有关,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能随时将她带到身边最好不过了。
起初他还担心他的小妻子会不情愿,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
四日后,两辆马车终于驶到了程府门前。
如今的程府哪里还有三年前的破败和荒凉整座府邸被重新修葺了一番,朱漆大门在太阳的照耀下,红的耀眼。
大门口站着一位微佝偻着背,面容慈祥的老头儿。
在看到程礼下马车的那一瞬,老头儿忙走上前朝程礼躬身行了一礼:“郎主。”
程礼忙走上前将老头儿扶起,温声道:“好好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程喜漫隔着车窗听到外面的对话,忙掀开帘子去看。
在看到向程礼行礼的那个老头儿时,程喜漫不由自主地开口喊道:“安伯。”
程喜漫口中的安伯,正是程府的老管家安承,从年少时便跟在程礼身边,即使是三年前程府出事,安承对程府也是不离不弃。
若不是安伯照料这座宅子,恐怕这块地皮早都被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占走了。
在临川的时候,程礼跟程喜漫提起过老管家安承的事。
当年程喜漫的母亲难产离世,只丢下襁褓中的她,而程礼又在太医院任职,每日忙的焦头烂额。
所以照顾年幼程喜漫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奶嬷嬷和安承的身上。
安承膝下没有子女,所以对程喜漫也是极其疼爱。
所以方才程喜漫在一眼看到安承的时候,才会乖巧地喊他安伯。
安承在听见那道软软糯糯的声音时,恍惚了一瞬。
他踉跄着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从马车车窗里探出脑袋瞧他的程喜漫。
霎时,两行热泪沿着安承满是皱纹的脸颊滑了下来。
“小姐。”安承哽咽。
程喜漫在看到苍老了许多的安承时,杏眸里也蕴上一层水雾。
只是短短三年,爹爹和安伯却像苍老了几十岁一样,特别是爹爹,哪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