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又问:“那阁下今日取了本宫性命,难道不是背叛容修?”
韩离立刻明白了她想干什么,冷静地解释:“公主误会,在下得到的命令,乃是于公主赶赴边关途中,截杀公主。”
换句话说,只要许非烟不往边境去,韩离就不会动手。
许非烟很快听出了这层意思,当即甩了手中缰绳。她把奉剑准备的行囊往边上一扔,拎起衣裳下摆回身就往后院去,边走边道:“来人!本将军身子不适,传太医。”
太医皆在御书房,成排成列地跪了一地。
一炷香前,一向恭孝的豫王与皇帝大吵了一架,容修跪在外边,还没等到皇帝召他入内,就见福全慌张地跑出来,大喊:“传太医!”
容律跪在帝王榻前,面色阴沉不善。容修打帘子进去,轻瞥了他一眼,又见床榻之上,皇帝脸色涨红、昏迷不醒,转头向太医院院首问道:“父皇现下情况如何?”
院首不答,跪地磕头。
容修心下了然。他抿唇沉默了片刻,命屋内众人回避。
皇帝病重便由太子监国,太医院不敢违背此令,皆退到屋外。唯独容律没有动,仍跪在原地。
容修看了容律一眼,没有多言,乃是拱手向榻上皇帝拜:“父皇容禀。”
他也不管皇帝是否听得见,语音缓缓,态度恭敬非常:“儿臣已派人于赴边途中截杀镇远将军,想必将军此时已是身首异处。”
话音落地,容律气息微滞,猛地抬头看向他。
容修顿了顿,又说道:“倘若父皇今夜再出什么意外,明日可就真没人能保五弟了。而到时,儿臣也只好再问五弟一个弑君之罪。”他说这话时,面色淡然,嗓音动听,几乎叫人难以相信,这其实是威胁挑衅之意。
“还望父皇,便是为了五弟,也定要保重身体。”
容律立刻明白容修的用意,手中拳头攥紧,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好似这么些年,他能与太子打成平手,全赖父皇一力回护。
“冲撞父皇,是容律不孝,容律罪该万死,无须太子垂怜。”他眼中阴冷沉郁,对着皇帝大叩三个响头,说罢就要起身,出门领死。
这时,床榻之上,皇帝的手指忽然微微动了动:“不……”他发出一声艰难的气音。
容修听见,不待后话,便扬声与屋外唤道:“福全,圣上醒了,传太医。”
“殿下今日莽撞了。”
偏殿,靖南道人伴容修饮茶。皇帝此时情况已有好转,御书房中,太医们忙里忙外,紧张而有序。
他本自密道而归,怎料临到出口,就听见御书房中上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