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收回视线,眼里的湿润被他憋了回去,“是冯肆告发你的。”
季星阑皱眉,眼底似有无限的疑问。
余成又补了句,“他是条子。”
姜荫怔住,前一秒在手心里的汗眼下全都凉透。
呼吸窒了窒。
下意识,她想张嘴辩驳,但后知后觉嗓子发不出声音,哽住,嘴巴张大,但无声又被东西堵个严实。
消息引起众人哗然,声讨如浪潮扑面。
冯肆却转头看她,隔空,无声冲她摇摇头,像安抚又像告别。
一系列动作悄无声息进行着,却又在众人从惊讶各异中回神时,漠然抽离。
无人注意。
姜荫彻底红了眼睛,想强忍回去,但下一秒,鼻子的酸涩却又卷土重来、山崩海啸。
季星阑像开了闸的洪水,突然很兴奋,对傅云川高喊说,“你听到了吗?你他妈听见没?”
姜荫也寻声看去,傅云川刚好收回视线,两人隔空眼神摩擦过。
“傅云川!你身边躲了个条子,你居然没发现!你他妈居然没发现!”
空间再次被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充斥。
傅云川没恼,脸上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漠着眼看季星阑,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平静说,“季星阑,人给你,换姜荫。”
季星阑眯着眼思考,虽然他原本的想法就是用姜荫威胁傅云川的,眼下计谋成了,他心里却盘算着更多,没一口应下。
一会,他回,“傅云川,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你,他们这些人其实可以和你串通一气,然后来骗我。”
闻言,傅云川忽然笑了声,“骗你?用两个人的命?”他的眼睛被嘴角的笑容牵扯着向上拉,眼尾向上,笑的邪佞,“你配?”
下一秒,季星阑的笑容僵住。
他变了脸,但傅云川也没有要住嘴的样子,继续道,“况且你现在的身份,和我并不没有谈条件的可能,但我大发慈悲已经给你台阶了……”
话还没说完,季星阑就像被踩中尾巴的老鼠浑身炸毛,冲着傅云川去,但中途就被沉湎截住。
“季先生!请自重!”
季星阑的身板没法和沉湎比,只能隔着个人对傅云川放狠话。
傅云川表情始终未变,置身事外的冷漠感,他看着季星阑的眼神像在看跳梁小丑。
“你还有十秒的时间,不然我就硬把人带走了。”
季星阑咬牙,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