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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逸天接到衙门送来的斩首令通知时,已过了丑时三刻,他看完信上所写,气得将信纸捏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
本来苏轻落到那人手里,他还想着到底同窗一场,多少会从轻发落。
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那人依旧心藏恨意,想要报复回去。
他想到此,拿起椅子上的外袍快速的套在了身上,出门牵了一匹马,就马不停蹄的往衙门赶去。
他一定要去讨个说法!
半刻钟,许逸天到了衙门。
门外值守的官兵早已收工,他翻身下了马,就直接提气从院墙中跃了进去。
院内,一扇窗子还亮着灯,似乎是有意等着他来。
许逸天咬咬牙,怒气冲冲的上前踹开了门。
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房内烧着炭火,一室如春,跟外面han冷的天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书案边,男子正执笔临摹着画作,一身绯红色的大氅随意的披在肩上,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他听见动静,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许大人到底是当了官的,行事作风怎还这般任性妄为?”
许逸天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斩首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珩细致的在画作上描了最后一笔,才缓缓将毛笔磕在了笔砚上。
他指了指一旁的罪案,笑着回:“你身边的人向来都是墙头草,许大人交友可得慎重。”
许逸天扯了一封折子打开看了看,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好你个魏庚,活腻歪了!”
裴珩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之人气恼的样子,眼中划过一抹算计。
“不知许大人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男子突然岔开话题,许逸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人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裴珩吹了吹画作上的墨水,好笑道:“你莫非忘了当初本官给你下药之事?”
许逸天闻言,当即如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脸色难看至极。
这半年,他不是没有寻医问诊,只是大夫都探不出来病症,时间一久,他就将此事淡忘了。
现在经对方提起,可想而知他的心情。
本来就气愤,这人还火上浇油。
若是以往的许逸天,肯定会拔出箭威胁男子,只是现如今,他火爆的脾气被磨了个干净。
越是生气,他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