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见势就要撑起头来,又被女子猛地按了下去。
苏轻一边暗中使着劲,一边老实答道:“这些都是裴学子换上的。”
“那你为何在他榻上躺着?”苏大人全然不顾女儿家名声,出口就是质问。
苏轻不疾不徐的回道:“我身子不便,不慎将茶碗打翻,弄湿了被褥,只好临时卧在裴学子的榻上。”
她早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先前才将茶倒在了被子上。
苏大人又往前走了一步,犀利的眼神似要穿透帐帘看清里面的人。
苏轻小心翼翼的将被褥往上拉了一些,遮住了男子的整个脑袋。
裴珩一直闷在她颈窝里,呼吸早已变得灼热,又经她这一盖,只感觉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特别是女子软若无骨的身子,与自己紧贴在了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撑起身隔开一些距离。
苏轻却生怕他闹出动静,空不出来双手,只好将腿缠在了他身上,就跟八爪鱼一样。
裴珩蓦地一僵,耳尖瞬间烧红一片。
她这个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大人看不太清帐帘内的情景,便换上了关怀的语气,问:“听下人来信,说你不慎从高处摔了下来,确有其事?”
他突然问这话,苏轻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是打着关心的口号,想必是对受伤一事存在疑虑。
苏轻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道:“我当时也没怎么留意,重心不稳就从楼梯处摔了下来。”
“糊涂!”
苏大人声音陡然拔高,话落,他似发现自己情绪过激了些,又放缓了语调:“怎会平白无故摔一跤,你在书院与人相处可有低调?会不会结了仇敌对你使了绊子?”
他的问话太过耐人寻味,话外之音其实就是问她在书院伪装的可有仔细,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了错漏,给报复了。
苏轻当即撇清道:“一直遵从阿爹的教诲,不曾与人为敌。”
感受到对面之人咄咄逼人的视线,女子继而又叹道:“或许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吧!”
苏大人眸色沉了下来,也不知信了几分,忽然往紫金檀木床边走去:“将手伸出来,给家父探探脉!”
苏轻一怔,危机感顿起,所存的认知中,她这便宜老爹可没有懂医的本领。
明显是在试探她。
这个时候要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对方可能真会掀开帐帘一探究竟了。
可离得这么近,也能看清被褥隆起的轮廓,两个人跟一个人躺着还是有明显不同的。
苏轻一边将手伸出帐帘外,一边飞速的思索着对策。
正在她愁眉不展之际,男子忽然跟她调转了一个方向,等苏轻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