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
酒精作用下,沈明烟思维不似平时那般敏锐。
也有可能是因为,对陆时洲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在意,所以也懒得将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解分开。
去辨别他话中的意思,去揣摩他心底的情绪。
倦意漫上眉眼,一点点将沈明烟残存的理智侵蚀干净。
懒得继续和陆时洲多言,沈明烟摆摆手。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先走了。”
“没有。”
几乎是陆时洲话落的那瞬间,沈明烟已然越过人,快步朝自己所在的公寓走去。
门禁卡发出“嘀”的一声,身后倏地响起陆时洲的声音。
“我下周四回来。”
陆时洲今晚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足以用“奇怪”二字形容。
沈明烟不明所以,脚步稍顿。
迟疑两秒,困意最后战胜了理智,沈明烟推门上楼,没再往身后多看一眼。
翌日,沈明烟是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醒的。
自从解除在家里的禁锢后,奶糖活像脱缰的野马,上蹿下跳,恨不得解锁家里每一个角落。
“……奶糖。”
迷迷糊糊被小猫咪抱了一脸,沈明烟险些被闷死。
无奈之下只能摘了眼罩。
日上三竿,沈明烟醒的时间不算早。
翻了手机才知道,未读消息积攒好几波。就连远在老家的唐恬,百忙之中也抽时间八卦。
【唐恬:听说你有新欢了?】
沈明烟一头雾水。
接连翻看手机的未读消息,沈明烟终于从细枝末节发现了端倪。
昨日寿宴上,她带走裴旭的那一幕不知被哪个多事的拍下,添油加醋了许多。
此时估计南城半个上流圈子都听说这事,也怪不得昨夜沈母会打电话过来。
好事者都在观望沈家和唐家的关系。
沈明烟好笑,只觉得吃瓜群众的想象力未免过于丰富。
【沈明烟:你伤口好些了吗?】
【沈明烟:没被你妈妈发现吧?】
昨晚回家得晚,中途还去了趟林映之店里,故而沈明烟这会才和裴旭联系上。
“……裴旭?”
蓦地接到对方的电话,沈明烟诧异好一阵。
“你现在是在……”
“我在医院。”
沈明烟猛地从床上坐起:“是昨天的伤……”
“不是,是我妈妈。”
一夜未睡,裴旭声音显然多了几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