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顺势答,“攒一年半。”
陈崇州望向他,“装穷装过分了。”
“老二的围棋段位是国手级别,省里拿过奖。”陈渊拍了一下陈崇州肩膀,“当初父亲也斗不赢他。”
这时,芬姐托着一个红色的绸缎襁褓,小心翼翼走到客厅,沈桢接住,“稳稳给大伯面子是不是?大伯喜欢你,你就醒了。”
陈渊上前,掀开襁褓的一头,露出陈煜乌溜溜的眼睛。
机灵,清澈,眉目开阔分明,半点不像四十天的小姑娘,倒像四个多月的。
“早产还喂得这样大。”
“你可别瞎说。”沈桢侧过身,“我们稳稳记仇。昨天,崇州念叨她个子大,他一碰她,她就哭,连换尿布也不许。”
陈渊不禁发笑,“是吗。”
不止容貌随母亲,脾气也随母亲。
陈渊抱了一会儿,递给陈翎,窗外蓦地一阵电闪雷鸣,陈煜受到惊吓,哭得小脸涨红。
陈翎换了个姿势护在臂弯,为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好笑,“怕打雷?”他看向餐厅女人的背影,“和沈桢一样。”
芬姐端上菜,张望空空荡荡的庭院,“二爷呢?他不回吗?”
客厅一时鸦雀无声,沈桢推搡她,“莲藕排骨汤呢?先盛出晾着,天气太热,喝不下。”
芬姐不明所以,“是。。。”
沈桢悄悄窥伺他们,也没出声。
长安区局凌晨批捕了陈智云,他名下的百洲国际涉嫌偷漏巨额税款、非法竞拍项目以及行贿,宣布并案侦查。
督办人是郑龙,拘捕令由陈翎签署,检举人是陈渊。
陈家在平息十八个月后,再次置于风口浪尖。
陈智云的罪名若是尘埃落定,大概率判在十年以上。
***
陈翎接到省厅政治部主任蒋瀚文的电话,是傍晚。
雨下得正大。
蒋瀚文问,“陈局,有新案子,你干么?”
他走向北院会客厅,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对方什么背景。”
“越南定居,在柬埔寨走货。”
“新手老手?”
“在当地是新手,势力大,管着七十多个马仔,不排除是梧叻的大堂主现身。”
七十多个。
在东南亚的组织中,最多达到三百多个。
这数目不大,不过攻克的难易程度,主要取决于枪械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