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厌恶反而比大人来得更直观。
那是毫不留情的恶。
我的杀人犯父亲,杀了我的母亲。
口口声声的爱成为了他赋予爱人的枷锁,也最终成为了带走她性命的凶器。
三年前贺笙问我怎么这么闲。
我垂眸感叹,或许这就是爱的伟大之处。
可什么是爱呢?
是面目狰狞的占有欲。
还是表里不一的人性?
我不知道。
36
宋时砚的视频在第二天就发到了我的电子邮箱里。
长达十分钟的视频,他一人被围在中间,毫不反抗,默默承受着几人的施暴。
有人不忍心下手,拳落得轻了,又被他吼。
他像疯子一样,自虐般地让人下手再重,再重。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这段视频。
随着这段视频而来的,还有他见面的请求。
长达千字的忏悔被我无视,我回了个邮件问他在哪里。
他像往常一样秒回,小心翼翼地问我哪里方便,他来找我。
我报了个咖啡馆的地址,约了下午。
宋时砚按约出现。
他又憔悴了些,瞧着身材也瘦削了点,白色短袖有些空了,嘴角处还挂着明晃晃的淤青。
看见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亮,又迅速暗淡下去。
「冉冉。」宋时砚试探性地喊我,小心翼翼。
可怜兮兮的,像被抛弃的流浪狗。
我应了一声。
他立马有些高兴,眉目之间再无以往的倨傲。
「对不起,冉冉。」
「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是我?」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打断他的话。
道歉的话宋时砚说了很多次。
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卡,长长短短的忏悔文字。
他害怕,害怕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