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喜不自胜。
不过何月不好上江寒家的门,所以她与田霜霜就约在一家茶楼见面。
不料,这一幕被一直暗中观察她的宋柔一方发现了,于是宋柔就打算来个捉奸在堂,证据确凿。
宋柔怕其他的转述赵长洲不会相信,又再度被何月蒙蔽,所以决定将瑞王亲自请到茶楼去,让他亲眼看看,一定会更震撼。
她担心瑞王不会应约,就写了一封信,说何月在私会情人。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这等好奇心,甘心戴绿帽子。
何月不知道宋柔正暗自奔忙,她有些好奇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田霜霜。说实话,那时在江南,她对田霜霜也没什么深刻印象,就记得是一个温婉大气的女子。
此时,再看到,那种感觉已完全不同。兴许是现在为奴的关系,穿着朴素了许多,加上比从前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憔悴。
“田小姐,这茶楼的点头还不错,你多吃点儿。”何月酝酿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总不能说,你再不想开一点儿,江大人就要挥刀自宫了?
太简单粗暴了,不妥不妥。
“谢谢何大人。”
何月笑了笑,看着她拿起一块点头咬了两口,似是很艰难地吞下去,不由道:“怎么了,这点心很难吃吗?”
田霜霜连忙摇头:“不是
的,这点心很好吃,可是我……对不起,我实在吃不下。”
何月只得硬着头皮劝:“吃不下也要吃啊,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营养,又怎能好好长大呢?”
她一边劝内心一边哀叹,果然这种事不好做。
田霜霜的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去,落到手中的那块点心上:“何大人都知道了?也是,这上京城里,他没别的人能找。”
何月叹了一口气:“你既知江大人的心意,又何必让他每日为你煎熬?”
“何大人又怎会明白奴婢的为难之处,江公子如今才十七岁,年少不更事,自然觉得情字值万金。以后就知道,那都是一些浮云般的东西,家族荣耀有时候都比一个人的生命更加厚重,身上的责任会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田霜霜将和了泪的点心塞进嘴里,生生咽了下去,“我不能看着他走上错误的一条路,毁了自己的一生。”
“你不是他,你又怎知道,你不是他的一生呢?”何月知道她是在为江寒着想,可属实没这个必要。
“你也说了现在情字值万金,你怎舍得让他舍掉这万金?难道你就不怕他以后想起来,会后悔?哪怕他最后功成名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你又怎知,他只想要年少时的万金呢?”
何月觉得自己应当把江寒的心思给翻译得很明白。
田霜霜陷入沉思。
何月觉得有戏,再接再厉道:“他现在爱你,你现在也爱他。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他着想,那你可知他亦如此,不然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说这些。你何必去想未来那缥缈的事情呢,你们相爱的每一天,都过得快乐些,哪怕以后分开了,亦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