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手中茶盏被她利索的抛出,落到旁边的石阶上,碎了一地。
向国公眉梢微抬,,面色未动:“将军曾与我所谋为敌,自然是有所冲突的,如今你我若是联合,我自不会如从前那般对你。”
他抬眸看向楚玉的双眼,浑浊的双眼里藏着野望:“以将军你如今在镇北军的声望,必定是将军做什么,他们做什么的,何须还要受制与那劳什子的小皇帝?”
楚玉嘴角勾起,起身看向自己身后整装待发的军队,再看向好整以暇坐在那的老者:“原来,你想要的是我手中的兵权。”
向国公朗笑几声:“镇北军训练有素,威名赫赫,这天下谁人不想要呢?”
这样一支哪怕被摧毁也依旧能快速再站起来的雄狮,天下君王,哪有不垂涎的。
说时迟,那时快,楚玉从腰间抽出佩剑,剑尖寒光直点向国公咽喉。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后的军队,齐刷刷抽出武器,两方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楚玉的声音很轻,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你今日约我,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
向国公不躲不避,歪头自在的看向楚玉:“那将军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你是追杀逆贼的肱骨武将,结束了我这个祸害,你在小皇帝面前的重要性可就减弱了一大半了,届时再一抖落你多年来欺君罔上,女扮男装的事实,那小皇帝震怒之下还能留你?”
楚玉握剑的手紧了紧。
“再说说,就算是那小皇帝宽恕了你,你那小相好的如今已经是相位,一位将军,一位丞相,曾经你们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关系,如今倒是可以议亲了,小皇帝能放心让你们在一起?”
向国公嘴角笑容扩大:“我是最了解帝王的人,大乾先皇是什么样子的人,他的亲生儿子又能不一样到哪里去?”
向国公心中笃定,像是楚玉这样果决的人,到现在那把剑都没有刺下来,就说明她犹豫了。
犹豫边说明她没有像是她父亲一样,完全的信任大乾的皇帝了,不信任便意味了君臣之间有了嫌隙。
他只要顺着这一点点的嫌隙,不断的将之扩大,届时都不需要他多做什么,自然会将楚玉推到他这一方来。
亭台内一片寂静,楚玉举着剑的手,缓缓落下,她的眉头紧蹙,心中思量万千而没有头绪。
带着寒光的长剑落下之时,向国公面上已是一派得意之色。他特掸了掸衣袖,从容的站起身:“那今日之事,楚将军好好考虑考虑,向某另有别的事,便先拜别了。”
他对着楚玉一揖,转身大摇大摆的朝着马车走去。
一直等在队列前面的贺聂很是着急,看着独自陷入沉思的楚玉,低喊一声:“将军!”
楚玉好像是被这一声唤回了神志,她捏紧剑柄,转身向着离开的向国公刺去!
对啊,这个时候她怎么犯浑了,听了那向贼的蛊惑,当真是放他走了?
!
武器碰撞的声音刺耳,楚玉的长剑点在了身着马车服饰的车夫大刀之上。
那车夫看似平平无奇,到了此时才显露功夫来,生生接下了楚玉的一剑。
是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夫。
向国公惊诧转头,眉头微蹙:
“你这是为何?”
楚玉嗤笑一声:“小皇帝待我如何,我待小皇帝如何,是我楚家和皇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你这逆贼前来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