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果断的拿起水碗,放在了头顶上。
整整一顿饭,楚瑜的脖子不敢动,嚼东西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就连喝水都是一勺一勺舀出来的,硬是一滴水都没撒出来。
容止看的瞠目结舌,宋子冉也有些惊讶,好不容易熬过了晚饭,等到容止将头顶上的水碗拿下来的时候,楚瑜松了松脖子,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拿下来了,累死我了。”
他是偷了一上午的懒,可这一顿饭的功夫比打坐一个上午还要让人疲惫。
看了一眼身后正在给楚瑜捶打肩膀的容止,宋子冉笑了笑,继而严肃道,
“好了,该说点正事了。”
“嗯?”看着宋子冉兴奋的目光,楚瑜有种预感,“等等,我猜一下,是不是铸剑山庄出事了?”
宋子冉点头,“三天前,铸剑山庄的人在巫峡一带遭遇伏击,探子说死者肌肉僵硬,面部呈黑紫色。应该是中毒而死。”
“蛇毒吧。”楚瑜说道。
宋子冉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想知道吗?”楚瑜挥了挥手,身后的容止退到了一边。
“嗯。”
“嘿嘿,那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晨起打坐和扎马步是不是可以免了。”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说着宋子冉起身就要走,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哎哎哎……”楚瑜连忙起身拉住宋子冉的袖子,
“别呀,我说还不行吗?”
宋子冉看了一眼楚瑜,“那明天的晨起打坐和扎马步呢?”
“能不能至少减免一个?”楚瑜依旧賊不死心。
“走了。”
“不减免就不减免,别走啊,把正事说完。”
宋子冉重新坐下来,楚瑜瘪了瘪嘴,一旁的容止却是看的热闹。
“真的一点都不能通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子冉的神情,一看对方脸色变了,连忙改口,
“这个铸剑山庄和苗疆柳家相邻,两家之间的巫峡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前些日子柳阳君大婚,本来一直与铸剑山庄交好的天鹰教,却大张旗鼓的高调送礼恭贺,这就是要弃铸剑山庄,争取柳家的意思。
天鹰教和洪门近年来一直处于冷战状态,铸剑山庄一直同天鹰教交好,而苗疆柳家却一直与洪门关系甚好。
洪门虽势大,可苏烈作为当权人向来野心勃勃,一门心思想要侵吞周边的小门派,他巴不得两家打起来,却不会动手想帮。
反倒是有了天鹰教的人在背后撑腰,柳阳君盘算了许久的巫峡,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而有了天鹰教,其他的门派就更不敢对铸剑山庄施以援手,即便各门派有许多的名器都是经铸剑山庄打造出来的。可现在是特殊时机,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时候。”
“……”
杀伐果决,快意恩仇,这是其它人对武林人士的看法,可很少有人看得到这杀伐背后无血的纷争。
楚瑜不仅将情势看的明白透彻,更是早就预估出了眼前会发生的一切。
这样的人如果早一点出现在松山派,会不会松山派就不会经历那无妄的灭顶之灾?
不经历那样的灾祸,她的父亲也不会被小人暗算,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