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日子本来就不容易,我又穷得响叮当,怎么可能打肿脸充胖子呢?”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但朱翠英却觉得非常刺耳,难听极了。
“我说杏花,孩子嘴馋问你讨两块饴糖怎么了,你有必要东掰西扯讲这么多道理吗?你怎么就这么抠门呢,送我两颗糖会死吗?”
杏花露齿一笑:“来来来,你不抠门,你现在就带我去你家晃一圈,看看能送点什么东西给我。”
“你自己儿子想吃糖,那就去买呀,犯得着跟我啰嗦这么久吗?我又不是大傻子,怎么可能把花钱买的东西白送给你。我就一句话,一文钱两颗,你要不要?”
朱翠英果断拒绝了:“不要。”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杏花家,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娘,糖呢?”杜金宝见她两手空空地回来,立马问道。
“我问了,她不肯白给我,要我花钱买才行。啧啧,一文钱两颗糖,她怎么不去抢呀?”
李氏听朱翠英这么说,也跟着生起了气:“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破玩意呀,给两块饴糖又怎么啦?又不是要她家的金山银山,犯得着这么抠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服,原本坐得好好的李氏,立马蹭地站起来。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几颗饴糖嘛。金宝福瑞,你们且等着,我这就去镇上买糖。”
“等我把糖买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就站在她家门口,大大方方地吃给她们看。我要让她瞧瞧,我家不缺钱,我家又不是吃不起,她们气不着我们。”
……
许久许久之后,李氏才骂骂咧咧地回来。
“那该死的牛车车夫,竟然多收了我一个铜板。说他和我不顺道,不加钱就不载我回来。”
“那卖饴糖的货郎,也是黑心肝的狗东西。本来才六文七文一包的饴糖,竟然卖到了九文钱,还说过段时间可能还会涨价。”
“这些个黑心肝的,就知道挣我们的苦命钱,就几块破饴糖,也卖这么贵,他怎么不去抢呢?”
杜金宝和杜福瑞见李氏把饴糖买回来了,立马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样闹回来的饴糖,味道就是好,比以往吃的饴糖香多了,甜多了。
“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那老太婆家门口吃,让她们瞧瞧咱们家也有糖。就算她不给,咱们也吃得起。”李氏跟着又道。
于是,杜金宝和杜福瑞两只手各拿着一块饴糖,欢脱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