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琢刚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没点明‘她’是谁,但他知道宫砚承听得出来自己的意思。
宫砚承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说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出现那种短时间内就能横跨山海的通行工具,比如说,在天上飞的?”
楼琢呆了呆,“你不是病傻了吧?”
说完他折扇一捣手心,“还说你对人家不上心!这都魔怔的想要飞过去了!”
宫砚承扯了扯唇角,这次却没有反驳他的话。
楼琢不想他一直惦记着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弱弱的开口提议道:“要不,你就从了王妃,纳一房小妾来冲冲喜?”
“楼琢!”宫砚承猛咳几声,眼神是罕见的凌厉,“是我娘让你来当说客的?”
“哎不是,你别生气啊。”楼琢顿时慌了,忙抬手给他顺气,“我不也是看你跟得了相思病似的,整天惦记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吗?”
宫砚承又咳了几声,像是枯叶般瘫倒在床上。
“惦记?你太高看我了,我这副病秧子的身体能去祸害谁?我不过是想看看那丫头是否真的如传闻所说,以及交个朋友罢了。
至于冲喜的事以后不必再提,谁家女儿不是爹生父母养的,要嫁给我这个短命鬼守活寡?”
“你说你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楼琢不喜欢听好朋友这么说自己,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前突然一亮。
“你就不了山,让山来就你总行吧?据说那丫头医术也是一绝,我们休书一封,让她过来,没准既能治好你的病,又能解了你的相思之苦。”
“你知道安夏离燕丘有多远,中间又隔了什么吗?”宫砚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别说她的人,就是书信你能不能送到还是个未知数,你以为情报都是怎么收集的?命人专门跑去当地打听的吗?何况是花费数月的时间,来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治不确定能不能治好的病,你当她是闲的吗?”
楼琢摸了摸鼻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嘛?”
宫砚承还要再开口,然而不知是想到什么,停住了。
当天夜里,宫砚承披着一件狐裘立于窗前。
一封书信洋洋洒洒,求医的占比很少,看着像是用来充当贸然写信唐突佳人的由头,信的主要内容是提醒她提防身边人。
这个身边人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说,字里行间已为她剖析的清清楚楚。
这封信落雪时节从燕丘京城出发,一路快马加鞭,横跨大半个燕丘,又远渡汪洋、翻越极高极险的山峰,再经过安夏各城池的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