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个人旅行却订了一整间软卧,大大小小的行李也放的到处都是。代喜娟母子俩在包厢安顿下,纪永姿拿退烧药给他们:“这些药适合小孩子。不过现在先不要吃。等一等。”
又过了一会,晚餐送来了。
炒土豆丝,红烧鱼块,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大碗豆芽肝尖汤。
“先吃点东西再吃药。我一个人,再加上肚子里的宝宝,吃不完。”纪永姿舀了一大碗豆芽肝尖汤给他,“汤里有胡椒,多喝点好发汗。”
成少为其实不吃动物内脏。但在纪永姿充满关爱的眼神和话语下,他喝了很多很多。
“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到家了。”
听到这里,辛律之不禁打断:“这听起来不像她的性格。”
“怎么不像。”
“她不会多管闲事。她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你就用这句话来概括你的母亲?”成少为忍不住讽刺,“现在想想,怪不得我们一开始很聊得来。”
纪永姿的右手停留在四岁的成少为的头顶,手心有暖暖的温度:“阿姨的大儿子和你一样大。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他一样。”
辛律之靠着椅背,淡淡道:“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向陌生人释放善意很容易,对着亲人就会变得很苛刻。”
想起过去的成少为面对着辛律之,反而变得坦然:“你真的能把每件事情都折合成数字,算得清清楚楚?”
辛律之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代喜娟割断了云政恩与亲人联系的所有纽带,可她现在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回到了原先的生活轨迹。”以辛律之的能力,让她得到更多的惩罚,应该是易如反掌,“还是说,你有下一步?”
“纪永姿的任意妄为和对自己身体状况的错误评判,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如果她留在丈夫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你母亲所需要付出的只有老饕门,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桌上的菜已经冷了。
“Patrick。想必我的道歉对于你来说于事无补,那不如免了这个步骤。”我们从陌生人到朋友,从朋友到仇人,再从仇人变成陌生人,这样已经够了,“我不想背负着愧疚活着,希望已经成功复仇的你,也不要再耽于过去。”
这对于辛律之来说不太坏。
“好。大家都向前望。”
而未来有无限可能。
本来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但成少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不认为她和你父亲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代喜娟见纪永姿大腹便便,诸多不便,随口问道:“老大还那么小,怎么一个人大着肚子出门呢?我看你一身贵气,穿的用的都是名牌,也不像是能吃苦的人,怎么不带个保姆在身边呢。”
其实纪永姿一时意气跑出来,早就开始后悔了。尤其是想到大儿子,明明知道辛家明不会亏待他,却每天都在想他,一想他就心疼:“这样不好,医生说我血压偏高,不能激动。对了,我也要吃降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