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吧。”台词功底挺强的一个人,忽然发不出卷舌音。
可见,某人确实是魔鬼。
叶莺脸红成猴子屁股。
摸摸鼻子,盯着脚尖。
陈觅站起来,“知道了,是发烧,明天还能帮忙擦药吗?”
“找别人……不、不行吗?”
再来几次,迟早真烧。
40度都打不住。
“……只想你碰我。”陈觅神情低落,自嘲笑笑,而后决定破罐破摔,“算了,反正疤痕是男人的勋章,抹什么修复药,让它随便长。”
叶莺一急,“抹!我……抹!”
陈觅点点头,什么神情低落和自暴自弃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的,明晚我还是这个点来。”
叶莺歪着脑袋,丧家犬似的很轻地“嗯”了声。
男人走出去又折过身来,“晚安。”
“晚安,陈觅哥哥。”
……
陈觅第二天来了,却不是约好的凌晨。
伤势大好,警方要将他带走调查。他很配合,唯一的要求就是走前跟她见一面。叶莺看到两个便衣,哪里不明白,登时心都碎了。
她不敢抬头。
怕陈觅看到自己哭。
他盯着她逆行的发旋,温柔道:“答应要来见你,好了,我走了。”
说走,便没有半刻留。
叶莺原地生根。
泪水将衣襟都打湿。
……
案件调查期间她东奔西走,演艺活动全面停摆,找遍了圈里能找的人。
白牧野某天清早打来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撂下一句“放心”便挂了。
他曾经是很能哔哔的人。
如今却惜字如金。
字越少,话越真,可叶莺却始终无法放心,度日如年。
三月,法院开庭。
中院刑庭。
不公开审理。
记者全部都被拦在了外面。
叶莺、陈开元和陆锦惜作为家属,早早坐到旁听席。庭审开始后,辩护律师和检察官在“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之间反复拉扯,听得三人心惊胆战。
如果认定正当防卫,陈觅杀死绑匪,不负刑事责任。
如果认定防卫过当……两条人命,最好的结果,大概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陈觅的辩护律师是京大刑法学教授。
叶莺上过他的公共课,几次三番上门才把人请来。教授后面还有陈开元重金聘请的律师团队,确保万无一失。
陆锦惜从坐下便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