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汇大厦,顶层,夜莺餐厅。
口琴吹奏版的《空中散步》抑扬响起。白牧野接手后重新装过,白色为主调,到处都是绿植,角落是奋发向上的量天尺仙人掌,座位和座位之间是吊兰,能遮蔽视线,正中间的小瀑布,拥有一整面墙的青苔。
一进来,植物的芬芳便包裹过来。
叶莺跟服务员说了一句,对方恭恭敬敬领她走向最里,上了台阶,来到玻璃花房。外面能看到里面,却听不到讲话,正是白牧野张扬炫耀又不喜欢别人干扰的个性。
叶莺进去。
圆桌放置三层托盘,里面是眼花缭乱的甜点。
每个都漂亮且香甜。
哦,是了。
他说过这间餐厅,盘下来就是为她开发专属甜点。
男人转过头来,魅惑众生,“你来了,小鸟。”
服务生端来咖啡,然后关上门。
白牧野低头搅动,多爱甜的一个人,竟然在喝冰美式……叶莺落座,白牧野招呼她吃点心,从司康到马卡龙,再到漂亮的纸杯蛋糕。
叶莺甜得喉咙都粘住。
他却还是不停叫她吃。
“都是为你做的……要全部吃光光哦。”
“我不爱吃甜食。”
“小骗子。”白牧野说念书的时候,叶莺分明对糖和蛋糕都很感兴趣,特别是奶油蛋糕,没见过能把盘子吃得跟狗舔过一样的人。
“因为没吃过啊。”
乡下蛋糕店哪来这么多花样?
最多的就是烤饼干和鸡蛋糕,不过吃多了,也就不新鲜,现在要计算热量,看到蛋糕都害怕。
又不是人人都是白牧野,吃多少甜食都不胖。
两人聊天。
不停聊天。
像不曾分开过,像多年的老友……就是不像情侣。白牧野不再动手动脚——没用勺子挖了强行喂她,也没要她坐到他腿上。
距离感。
强烈的距离感让叶莺不安。
她吃得很慢。
可再慢,甜点也有吃光的时候。
最后一个纸杯蛋糕吃完,白牧野扯开纸巾擦嘴,“叶莺,我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对不起。”
“你可以改……”
“改不了。”没有一个小孩生下来还能塞回娘胎。有的错,就是无可挽救。他并不爱小孩的妈妈,也不爱小孩,可还是无法改变,他是孩子的生理学父亲。
这对他没什么。
不过是钱。
可这会伤透她的心。
他的小鸟,是个弃婴,要她接受另一个弃婴不是不行。
不过就是要她的心裂开。
要她的命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