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真的忘得掉么?”陈觅垂眸,瞧她仍有泪光的圆眼,语气卑微到自己都吓一跳。
这句话说是问叶莺,其实是问自己,而答案,陈觅其实知道。
不能。
他就是忘不掉,咽不下。
日日夜夜都在想。
叶莺笑起来,满是苦涩,眸光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他交汇,“都记着,不过收起来了,我想很多人都这样。”
有很多东西比爱重要。
自尊、承诺和责任。
这还是他教的。
陈觅顿住。
叶莺又说:“我想陈觅哥哥也该这样,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
……
深夜,白启山带着儿子亲自登门。
怕老婆发飙得罪人,陈开元打起精神独自周旋,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跟白启山和和气气说话,但想见叶莺,没门。
白牧野僵坐半小时,发现了。
脸色越来越难看。
说出去散步,其实是爬墙。
他找面有凸起物的墙壁,仗着身体柔韧,扣着缝隙攀到窗台,然后咚咚敲响窗户。叶莺去看,吓一跳,白牧野跟蜘蛛似的贴在玻璃,手指都抠出血来,眼眶通红。
她犹疑片刻,打开窗户。
男人冰冷的手死死捧住她的脸,劈头盖脸就是,“陈觅亲过你?”
“……嗯。”
“你主动的?”
叶莺摇头,顿了顿,“你跟陈觅哥哥就是为这打架吗?”
“要不然呢?”白牧野恨道:“我要杀了他!”
“不要这样……你们到底有什么病?”
叶莺要崩溃了。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暗恋陈觅的时候,他都不肯多说两句话,要走就走,要断联系就断。明明没告白,却要动手动脚害她胡思乱想,现在她跟白牧野在一起又回来死死纠缠。
谁都比她优先。
谁都能得体贴。
只有方便的时候,才大发慈悲遛遛她。
说是爱,讲给狗听,狗信吗?
她永远搞不懂他。
她也不懂白牧野,“我都搬出陈家了,不会有下次,为什么要说这种可怕的话?难道杀了陈觅哥哥你不要判刑?到时候我又怎么办?等你十年二十年还是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白牧野一震。
看她眼睛通红,满眼泪光摇摇欲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