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温明停下了争斗,不可思议地看着瞪大了眼睛,齐文林下意识地看向了苏融,瞳孔震动地质问道:“怎么会这样?苏融,是你用针将你父亲变成这样的对不对!”
“对,对你个大头鬼。”
苏融从裴烨景手上接过生ròu,将本来打算钻回去的虫子引到生ròu上后,这才将虫子放到众人面前道:“这是从异域带来的蛊虫,传说中,它的制作方法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而被种下这种蛊的人,会逐渐因为侵蚀变成一具只能供人命令唆使的躯壳,所以这段时间苏高武的异常,便是因为它而产生。”
“可是大家有眼睛的应该都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我用银针扎苏高武是为了逼出蛊虫,而不是在种下蛊虫,所以觉得是我害了苏高武的蠢货,眼睛没用了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不然放在自己的眼眶里那也是睁眼瞎!”
“你!”齐文林气急地黑了脸。
因为苏融最后的那句话,真的只差对他指名道姓了。
可是现在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皇帝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蛊虫这样的阴毒之术害人,登时,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立刻怒吼道:“之前一直陪在苏将军身边的人呢,苏诗雨洪锦荷何在,快给朕带上来!”
“皇,皇上息怒,臣女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苏诗雨之前被裴烨景一脚直接踹到了墙角,此时隐忍着身上的剧痛,她面色苍白地连忙拉着洪锦荷跪在皇帝面前道:“臣女也是今日才知道父亲的脑袋里有虫子,要是早知道,臣女一定立刻就为父亲请大夫了。”
“呵呵,是吗?可是蛊虫这种东西,一般都只能在人最没有防备时从耳朵或是鼻孔放进去。”苏融拿着蛊虫放到苏诗雨眼前,慢悠悠道:“看这蛊虫吃的那么胖,不是枕边人应该都不能叫苏高武这么不设防吧?”
毕竟人只有在睡着时,才能暂时忘记警惕身边的危险。
而能满足这个条件的,阖府上下也就只有洪锦荷一人。
苏诗雨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白着脸攥紧了拳头,下一刻,她已经含泪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姨娘,你竟然是谋害父亲的凶手?你这样做真的太残忍,太让女儿失望了!”
“诗,诗雨,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洪锦荷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诗雨道:“这虫子不是你为了成为嫡女,叫我放进苏高武的耳朵里的吗?现在皇上都在,你怎么能将责任都推给我?”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娘亲,今日爹爹的病情已经被人发现了,你难道非得拉着我一起死才甘心吗?”
因为苏高武的病情若是在私下被人察觉,那哪怕揪出了蛊虫,苏诗雨还可以用自己舌灿莲花的功夫,去将事情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现在,这事在天子和文武百官的面前被人揭露。
那今日若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牺牲,这件事都绝对平息不了?
而和有远大未来的自己相比,洪锦荷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反正等她成了皇后,她还可以在洪锦荷死后为她风光大葬,修葺陵墓的啊!
于是握紧了母亲的手,苏诗雨疯狂地猩红了眼眸催促道:“母亲,你就快点承认吧,不要再消耗大家的耐心了!”
“……”
洪锦荷已经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为女儿谋划了一生,奉献了一生,甚至还主动流掉了一次孩子只为了女儿能在将军府斗赢苏融。
可最后,她也不过只是一个被人利用,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而已。
于是绝望地捂着眼睛,洪锦荷放弃挣扎地伏倒在了地上,哭喊着恨不得死去。
而她这样的行为,在众人看来也便等同于默认。
一时之间,众人指责洪锦荷的声音更高,苏诗雨的眼睛也闪过了一丝亮光,连忙看向皇帝。
“圣上,臣女母亲已经承认毒害父亲的事实了!但为人子女,虽然诗雨与此事无关,可臣女还是想恳求圣上允许诗雨与母亲一起承担责罚,不管是打板子还是挨骂,臣女都不会躲避的。”
“那你可真是孝死我了。”
苏融接过苏诗雨的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大孝女道:“不过这件事哪怕洪锦荷就这样认了,也好像很不对劲吧?毕竟洪锦荷再恶毒,那也是一个深宅后院中的普通妇人而已,她是如何得到这恐怖的蛊虫,给她这蛊虫的人又是何居心,这些可都得调查清楚。”
“不然大家看这苏高武如今的惨状,你们总不想莫名其妙,变成下一个苏高武吧?”
因为这蛊虫就像是之前的罂粟粉,一旦在齐国泛滥,那都是无法想象的惨剧!
果不其然,听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