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重新回到乾清宫之后,开始忙碌了好一阵,才把堆积的事情都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才惊觉已经又到了冬天。
容瑾的身子在冬天时会格外差,但是他又不喜欢按时吃药,有种破罐破摔的负面心态。
于是童岁每天都会去盯他吃药。
容瑾的药还在炉子上温着,童岁就已经来了。
他今天比平时来得更早一些,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就熟练地坐了过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意。
“给,暖暖手。”
容瑾把自己的手炉递过去,塞进童岁冻红的手中,“下次不用专门过来,我会按时吃药的。”
“不行,万一你又忘了呢。”童岁捧着手炉,“你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我找大夫给你看,你都不肯告诉我病情。”
容瑾有几分无奈地看着他,被关心的感觉让他心底泛着暖意。
“以前我只想着报仇,报仇结束后也就可以安心走了,身体好不好什么的也不重要,”
他话音微顿。“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想陪你,所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好,我去给你拿药。”
童岁把炉子上的药倒出来,浓黑的药汁闻起来就泛着让人没有食欲的苦味。
容瑾接过喝下的动作没有犹豫,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
童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蜜饯,递给他道:“你都不苦吗?”
“陛下想试试吗?”
“怎么试?”
容瑾倾身凑过来,吻上他的唇,柔软温热的唇传递来了一阵苦味,苦涩的味道让童岁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推拒着往后缩。
好在容瑾并没有强迫他继续,童岁结束这个短暂的吻之后,依旧皱着眉头发颤,“太苦了,这简直是酷刑。”
他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蜜枣,然后又给容瑾的嘴里也塞了一块。
容瑾看着他的小动作,嘴角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童岁吃惊道:“你怎么笑得出来?”
“陛下太可爱了,”容瑾道:“陛下您赐我的吻,比这蜜枣更有用。”
童岁听后颤了下,“不行,我是不会让你拿我解药的。”
他说完想起容瑾每天都要喝这么苦的药,耳朵微红,又补了句,“不过偶尔还是可以的。”
容瑾轻笑着靠近,碰了碰他的耳垂,低声道:“陛下对我真好。”
童岁耳朵发烫,“是、是你太容易满足了,我都没有做什么。”
“不,这样已经足够了,”容瑾道:“只要能在陛下的身边,就这样,我就已经知足了。”
童岁不由地想起他腰侧的伤痕,喉咙哽咽了一下,缓缓道:“这些年你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不择手段往上爬,为的是埋藏在心底深处,不能对外宣之于口的秘密,即使是被所有人误解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佞臣,也势必要除掉之前构陷容府的仇人。
容瑾道:“陛下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童岁跟着他来到书架的前面,看着他拧动了其中一个摆件,在书架后赫然出现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