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在身旁愤愤的念道:“一朝得幸,倒是让她飞上了枝头当了凤凰。”
接着,她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些事,不由的心慌。
“她要是在皇上面前乱说些什么,姨母,我们怎么办?”
老夫人捏着佛珠的手一顿,睨了她一眼:“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给她抓住把柄了?自家的事,哪有对错之分。”
赵柳儿被她瞪了一眼,顿时瑟缩了一下。在听完老夫人的话后,心里的瞬间又松了一口气。
是了,她江问烟无凭无据也说不出什么来,而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门一关,谁知道江问烟说得是真是假?皇上定要给她撑腰,也会落个不贤明的名声。
赵柳儿想了一圈,心也跟着放回了肚子里。
书房。
景无渊站在墙角,那里放着一把断了弦的琴。琴弦上,隐约还有血迹。
指尖轻抚过弦身,掠出一串沉闷的低音。
这撩拨出来的,无序的琴音就像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景无渊眼神深沉,掏出怀里的玉佩,摩梭着。
第十八章
景无渊这人,固执古板,又面冷心热。
决定了的事千军万马也拉不回来,年少倾心,便只认定那一人。即使那人品行不端,他也只是内心煎熬着,又爱又恨。
如今真相大白,他以为不会再回来的人,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景无渊握紧了手里的玉佩,他不信神佛,也不信重生献舍。但江问烟出现的时候,他却想着这或许,是上天再给他的一次机会。
窗外,微风轻抚晃动一枝桠,树影在他身上摇摇晃晃,像打破宁静的湖水。
翌日。
江问烟刚起床,就有宫人递来了请帖。是江未扬的帖子,请她出宫垂钓。
她撇撇嘴,稍作梳妆就乘上马车出宫了。
漫星湖。
顾名思义,当有阳光洒在湖面涟漪上时,点点波璘就像星光倒盛进湖里一般。
江问烟下了马车,放眼望去,岸边静静坐着一个人。
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就连手里的鱼竿也微微颤着,但他却一动不动,连目光也没晃动一分。
她走到江未扬身边,行了一礼:“皇叔。”
“嗯。”江未扬淡淡的应了一声,“宫里怎么样?还住得习惯吗?”
“习惯,谢皇叔劳心。”江问烟低声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