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烟也不等回答,抱着景如云,掠过他大步离去。
回到房后,江问烟哄睡了景如云。
她看着小人熟睡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小脸,鼻尖泛酸。
临盆那天,她本该顺产,却因稳婆喝醉,硬是变成难产,让她险些丢了命。
她只道阴差阳错,后来无意得知,稳婆竟是被老夫人劝了一壶酒才来的!
何至于此!
江问烟黯然抹去脸上的泪。
一连几日,景无渊再未踏进这个院子。
这天,景如云扑进了她的怀里,兴奋的说:“娘亲,父亲什么时候来?孩儿会背《九歌》了!”
江问烟心里一酸,谁家未足三岁的孩子就能背屈原?
不过是想极了父亲,拼命学会后想见他的由头。
她摸着景如云的脑袋,柔声说:“你先这儿背得通顺些,娘亲去找父亲来。”
江问烟走出屋,身后孩童稚嫩的背书声,叫她心里抽痛不已。
可最终,她没有找到景无渊。
小厮说:“侯爷一早就带着表小姐出门参加宴会了。”
江问烟怔在原地,心口像破了个洞,风吹过,冷得透彻。
一转身却又见到了林嬷嬷:“老夫人有请。”
江问烟攥紧了手,沉重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正堂上,老夫人正慢条斯理的盘着佛珠串。
江问烟在堂下跪着,神情沉静。
一炷香后,老夫人低缓的声音响起,语调冷嘲:“没想到你靠山倒了,胆子却大了。”
第六章
江问烟一言不发。
老夫人眼神骤然阴鹜:“你也该有自知之明,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侯府夫人,云儿也不该有你这种令人耻笑的母亲。”
江问烟心忽地一紧,抬起了眼,哑声问:“您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佛珠一搭:“你自请下堂罢。”
江问烟死死攥紧了手,半响,从喉间挤出拒绝:“我不愿意。”
这一刻,她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姑母时,姑母说的话。
所以即便她浑身都在抖,却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离开云儿的。”
“冥顽不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