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那个架势,旁人还以为她直接给藏衣服里了呢。
最后,只见她直上直下地甩出去,吓得体育老师脸都绿了,这要是砸脑袋上,自己后半生的教师生涯也就完蛋了!
千钧一发之际,老师大喊一声,卧倒!
白蓝依规规矩矩地就地匍匐,铅球在她身边砸了一个坑!
“受伤没!”
“要不要紧!”
“跟你说了那个劲儿要往前推,你怎么那么笨!”
然后就听到一个小女生哇一声哭了——
“老师!蓝蓝受伤了!屁股都砸出血了!”
那年秋天,白蓝依长大了。
枯燥的学业,小孩子的恶意,就像她那本社死的日记一样,很快传遍了校园里的每一片梧桐叶。
他们都说,白蓝依迫不及待想要长大成人,给小弟弟当童养媳呢!
白蓝依不敢去洗手间,害怕换卫生棉。
她觉得脏,觉得害怕,觉得自己很无助。
明明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会变得不正常?
她不敢再穿浅色的裤子,常常一天都不敢喝水,也不去上厕所。
只有午休和晚上放学后,才改一个人偷偷溜进洗手间。
那么问题来了——
每个学校都会有关于我们操场以前是坟场,我们实验室的人体标本会动,我们的女厕所里以前吊死过人这样的传说。
幽暗的走廊尽头,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
长排蹲坑,偶尔定时冲过来的一批水浪。
白蓝依全程闭着眼一般,一个人拼命拼命地消化着恐惧。
“同学!”
窗子被人敲了敲,是外面的保洁阿姨。
白蓝依吓得胆都破了,嗷嗷往外跑。
一个熊抱扑到了程一淳的身上。当然,也就是从那天起,她才知道程一淳偷偷跟着她放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怎么了!”
白蓝依就一边哭,一边抽抽,说里面有鬼。
白蓝依的样子把程一淳也吓坏了。
毕竟么,他也没去过女厕所,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但男生总归是要面子的,总不能在白蓝依面前认怂吧。
于是他把书包里的折叠伞拽出来,抽到最长的伞柄处。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踏进了生平第一次的——女厕所。
擦窗户的保洁阿姨大叫一声:“你个小流氓!哪个班的!这是女厕啊你都敢进来!下流胚子!”
然后程一淳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