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什么不哭?
为什么就好像在听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他设想过成千上万种可能,她会质问会崩溃会自闭会歇斯底里。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这么一直不哭,江逐年就反而很想替她哭了。
“蓝蓝,我没有。我喜欢看你惹麻烦的样子,你越是那么不服输,越是各种不按套路出牌。我就越是会觉得……你心里有我……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只对你有那种感觉,才想跟你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你在我身边。哪怕你,就像个挂件一样……抱歉,我不是很会对女人说这种话……但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
白蓝依抬起眼睛,同时伸出手。
她摸了摸江逐年的脸颊,被自己左右开弓抡得像个红石榴一样。
“疼不疼?”
冰凉的手被攥着,她听到男人喉咙里破碎地压出一声。
好像在说,嗯。
白蓝依打开车窗,伸手出去摸到车盖上的一小把冰雪。
“忍着点。”
她用手汆着冰雪,敷在江逐年的脸颊上。
“蓝蓝……”
白蓝依不说话,左边抹匀了抹右边。
雪化成了水,沿着江逐年的脸颊一路流进领子里。
白蓝依搓啊搓,搓到一点点融化不了的颗粒。
她猜,啊,可能是车顶的鸟屎。
于是趁着江逐年没意识到,甩到窗外去了。
她想,撒谎的男人不配得到温柔,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么想要保护我……又为什么,会让陈佳倩把这些话说出来?”
江逐年竟无话可说。
“她对我所有肆无忌惮的伤害,皆是来源于你的偏爱。”
白蓝依笑了笑:“江总,你是我的投资人,是我的老板,甚至可以是我的朋友,就算是不靠谱的损友,不负责的火包友。都可以……但你唯独没资格做我的爱人。”
一个男人,想要保护一个女人的决心,不是你这样的。
白蓝依说,“而是应该,像程子矜那样的。为了他的爱人,他可以与全世界为敌。拖着一身残疾,一副病体,他用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骗了最信任他的人!这才叫爱?才叫守护。你对我,算什么?”
“蓝蓝,我对你一开始,我承认我没想过认真……可是情不知所起这种东西,跟年龄是没有关系的。”
江逐年说,对陈佳倩,就算没有爱情了,她也是他的嫂子,是他哥哥的遗孀,是他侄子的母亲。
“蓝蓝,我不可能因为要保护你……就把她整死的。就算我说我可以,你也不应该相信的。你是成年人。我想再骗你了。”
“所以你活该错过了陈佳倩。”
白蓝依摇摇头:“凭什么就不能再错过我了?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