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没有被人「守」过,通常等级还不低,可不论是阿加莎还是加凡,都不会像太宰治这样……抽象。
太抽象了,他的每句话都能搞出一些脱离常识又脚踏实地的东西。
要接话的话就要做好自己脑子也变得抽象的觉悟,不接话的话他又能一个人絮絮叨叨很久。
要应付这种人,还是得靠濑尾澈也这样同样抽象的笔名啊。
觉得自己没那么抽象的奥列格决定直奔主题。
“是关于死者复生的事。”
如果有其他「高层」在的话,多半会阻止他向太宰治泄露信息吧,可这里除了来往的路人外只有他们两个,以及对奥列格唯命是从的律贼。
所以,迎着太宰治终于亮起来的好奇眼神,奥列格继续说了下去。
“有个随意玩弄人命的家伙在附近,虽然不是吸血种,但你可以理解为差不多的异能……他在医院大闹了一通,太平间的尸体全部排队跳起交际舞,然后扛起icu的病人消失了。”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听着居然还挺有趣。”
“如果这个国家的总统不是icu病患之一,并且在近日突然出现,说要缔造一个亡灵之国的话,可能我会稍微认同你的说法。”
“哇,好中二啊,犯人是什么青春期dk吗?不过这样就说得通了。就算是傲慢的阿加莎,也不能把整个国家轰上,那样做的话会被你丢进古拉格的。倒不如直接请你来处理这件事。”
太宰治两三下把冰淇凌球塞进嘴里,牙齿被冻到打颤也不在意,又干脆啃光甜筒,拍拍掌心的碎屑。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向天举着手指,朝大道一方迈步,气宇轩昂:“好的,我决定了!玩弄生死的家伙值得造访,我得去问问他的心路历程,来给自己做个参考!”
“……太宰君。”奥列格淡淡喊住他。
“我不听指责和抱怨的哦,感谢的话倒是可以,有我在的话,事情是会轻松不少的啦。”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的?”
奥列格叹了口气,那抹宽容在这张只有十五岁的面容上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你走反了。”他指着另外一边,“律贼已经找到了位置,跟我来吧。”
太宰治大致清楚这个国家的位置,从气候,人们的口音,路边建筑的款式,以及其他细碎的东西就能轻松推断。
他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名字」。
应该是南美,至少不会偏离得太远。不过因为奥列格所提到的那些事,大家神情都很紧绷。
毕竟这不是什么领导突然犯病那么简单,异能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肆无忌惮使用异能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地表从道路宽敞逐渐拐进可疑小径,人流也越来越少,等到了几乎是死路的矮小屋檐下,太宰治甚至能嗅到真实的死亡味道。
凶神恶煞的律贼往前走了两步,直接将地下室的锁给掰断了。
“哐——”地金属响声拖得很长,当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股腐臭味道立刻蹿了出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过刺激,饶是太宰治这样从尸山血海中踏过的人,也没有接触过这么「肮脏」的气味。
像是集合了人类所有的污秽,如泥泞般浓稠,黏腻。
然后太宰治就看见肌肉猛男律贼从怀里掏出一张精致小巧的方巾,两根手指小心捏着,生怕手上的灰尘玷污了纯洁无暇的手巾。
他将东西捧到了正在探头查看情况的奥列格面前。
“季阿娜的手巾为什么在你这里……?”奥列格瞥了眼。
“不是的,老师,这是我做的。准备很久了,终于派上了用场!这还得多亏老师的教导,果然啊,老师说的话从来没有出错过。”
肌肉猛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之前您让我们去学点文雅的东西,我和那群家伙都找了点事做。”
“……是么?”
“真的!瓦列里那个苏卡不列,居然偷偷跑去学做菜!季阿娜的插花课老师说什么都不收我,我最后就去搜了sns上推荐的「陶冶情操必备课程」,最后选了刺子绣!”
搞崩无数俄罗斯长官心态的暴徒举着他学成的刺子绣手巾,笑得想个等着挨夸的孩子。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