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顾羡北从厨房出来,塞我手里一碗粥:「喝了。」
全程眼睛都不带瞧我。
还在生气。
这回我不敢反抗,乖乖地大口闷。
味道吧,还是奇怪。
一瞥,又看到他手上的血迹。
「到底怎么弄的?」我问,「早上的伤口刚才又碰到了?」
他不在意地抹了一把:「没事。你喝你的。」
懒懒散散地倚在旁边,状似无意地提起:「那件大衣是我的。」
哎?
他说的是,今天套在我身上的那件雪白的毛皮大衣?
毛毛蓬松柔软,飘逸灵动,一看就是高级货。穿在我身上跟人间苏妲己似的。
我好奇地问:「很贵的吧?你哪里存的私房钱。」
「钱钱钱,又是钱。」他冷冷地瞧着我,没好气,「没花钱,是我自己的毛毛,攒了好久给你做的大衣!」
我抚着绒毛的手一顿,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都是顾羡北的毛毛。
那也就是说——穿上这个大衣AKA我被他拥在了怀里!
我瞬间脸上发烧。
啊啊啊!他好会!
顾羡北晃着脚尖,看我在暖气房里,裹着狐毛大衣自拍个不停。
「傻样。」他笑着摇头,清清嗓子问我,「那这样,算不算报恩了呢?」
我在兴头上,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原来,他还是,想要报完恩离开啊。
「不算,也就是一个大衣嘛。」我声音有点发虚。
他扬起眉梢:「也就?我帮你出了气,还带你吃了好吃的。」
「那就更不算了,你用的是小叔的钱。」我终于找到了借口。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说:「行,都是小叔的。」
起身去了卧室。
步调虽然还是懒洋洋的,但我能看出来,他不高兴了。
不是小孩子那种吵闹大哭,是成年人那种很失落的难过。
我有点慌了。
用报恩的名义,想留他在旁边久一点。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是个天真的小狐仙,自由的小仙贝。
我把他强行留在人类社会,又怪他不懂人类社会,还给他传输什么,钱很重要的物质思想。
就仿佛是……
仿佛是凭着爱意,想将富士山私有。
但富士山不应该为我改变。
我走进卧室。
看见顾羡北趴在床上,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