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产包什么的都是他亲手准备。
她就是个小傻子明明什么都不用操心,还总是忍不住自己吓自己。
其实她心里是隐隐害怕的,她生的孩子真的可以安然诞生在这个世界,在这里生存下去吗。
而,如果她生完,她是不是算作任务完成,被迫要离开他了呢?
所以这些日子她只是变得越发粘人和无理取闹,眼泪也是不要钱的破珠子说掉就能哗哗掉个不停。
产房里,上了无痛的她忽然害怕。
封绝穿了无菌手术衣被召唤进了产房。
他盯着产床上苍白着脸的小人,心口一阵抽疼。
当初见她第一面,她就是这幅毫无生气的样子。
他握着她的手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只能反复强调自己一直都在。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说:“你给我唱那首山歌吧,之前教过你的那首。”
他愣神疑心她是不是糊涂了,哄逗不记得她教过什么歌啊。
就听她轻轻唱了前面几句——
“山沟沟,乌漆漆,路边有只黑狗狗,黑狗狗、黄狗狗,旁边有个胖娃娃……”
封绝看着她的眸光闪了又闪,这个歌……
少女瞪他:“唱呀。”
他瞥了一眼手术室的医生,还是轻声唱了起来。
她微微眯起眼,姿态放松了不少。
一曲从头到尾唱完,她笑着夸他:“真可爱呀。”
表情一如十多年前。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个小骗子,居然骗了他这么久?!
他说不信gui神的话收回了。
不管她是人是gui是妖都好。
只有她还在这里就是圆满。
几个小时后,婴儿的啼哭照亮这个组建不久的小家庭。
桂婶在产房外听得老泪纵横。
还有第一次产检就嚎啕的小包特助更是又开心又激动,哭得比那一次还难看。
只是,这一次他旁边多了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擦拭他的眼泪,一点也不嫌弃他日常啰嗦和突发的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