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越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忽然转浓,仿佛一个绿意盎然的花园,有观音净瓶中的灵液滴落,瞬间催生出无数花朵,在同一个时间段盛开。
姹紫嫣红开遍……
蝴蝶、蜜蜂在花朵之间上下翻飞,百花之香汇聚在一起,夹杂着淡淡的蜂蜜甜香味散发出来,给顾鞍带来极大的冲击。
此刻的盛子越,也闻到了自己身上这抹体香。越来越浓的花香、蜜香仿佛有了实体一般,牢牢地将顾鞍缠住。
雪岭
松木的气息也渐渐浓了起来,冷香与花香交缠在一起,毫无违和之感。
松树树梢上有积雪抖落,扑簌簌轻响,惊动了树下沉睡的野花。瞬间花朵绽放,野蜂飞舞,蝴蝶在松林、花丛之间穿梭。
盛子越的感官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敏锐。她听到顾鞍的心跳,沉稳而冷静,很有节奏感,随着他体温的升高,心跳渐渐加快。
脸颊贴在他的衬衫之上,触感绵软,可是衬衫底下的肌肉却紧密而结实,充满力量感,他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仿佛要将她揉成他的一部分。
第一次尝到情动的滋味,淡淡的红晕在她脸颊晕染开来。盛子越终于知道,情之一字,果真动人心弦。
夜色,变得温柔无比。
夜风在耳边悄悄呢喃,送来情人最美的话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院大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顾鞍这才松开手,单手轻柔地搭在她肩头,将她护在自己身畔。
李朝阳走下二楼,表情有些沉重,看来郑福民情况并不乐观。他走出大厅,看着一直站在门外的顾鞍,声音带着些嘶哑。
“郑所长善良、老实、诚恳,一辈子都在保护文物,没想到被人伤得这么厉害。如果不赶紧做开颅手术,恐怕……”
顾鞍道:“放心,明天会派车送去省里的医院,这边已经联系好。”
李朝阳惊喜抬头,望向顾鞍:“啊,真的吗?值班医院没有跟我说这个,我还在想联系晋城的朋
友呢。太好了!太好了!”
顾鞍与盛子越之间的流淌着默契与亲昵,灯光投在两人身上,照在两人微红的面庞之上,李朝阳后知后觉,指着他们,嘴也喔成一个圆形:“你,你们?”
顾鞍将搭在盛子越右肩的手收紧了一些,盛子越身体向他怀里歪了歪。顾鞍微微一笑,以强悍之姿宣告:“李教授,我是盛子越的男友。”
盛子越没有吭声,她眼波流转,清冷之色被柔美所替代。
沉默,即认可。
终于,过了明路。
李朝阳受过顾鞍的恩惠,这一路又承他护卫,不好说反对的话。他的目光在顾鞍与盛子越的脸上打了几个转转,叹了一口气,拉长个脸,说:“不许单独约会!”
说罢,转身往外就走。
李朝阳脸色变幻,内心纠结无比。他一直将顾鞍视为平辈,尊重中带着丝敬畏。忽然成为学生的男友,辈分顿时高出一截,一时半会李朝阳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赞成吧,盛子越还在读大学,年纪尚小,父母不在身边,自己这个导师职责重大;反对吧,男欢女爱本是人伦,都是从青春年少时过来的,何况顾鞍对盛子越的付出有目共睹,没理由反对啊。
想来想去,李朝阳只得叹气认命,想着抽个时间向罗莱大师汇报一下。学生太出色,老师也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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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老板的审讯完成,李朝阳听了顾鞍的汇报,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曾经被盛
子越捅了一刀的拆迁队小头目,是当地一个小混混,在一个小帮派中排名第七,老大就是这个紫黑面庞的常老板,常威。
常威被抓进牢里关了两年,刚放出来就听说兄弟因为拆迁时与郑福民、李朝阳发生冲突,被送进监狱,便嚷嚷着要为兄弟报仇。